陈随被拖出水的那一刻,只觉得一阵冷风兜头扫过,身体便抑制不住打了个寒颤,全身的毛孔都好像张开了一般冒着冷气。
明明头上还挂着火辣辣的太阳,刺得他一双眼睛生疼,可是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却没觉得有丝毫暖意。
陈随眯着眼睛,想趁机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可惜一眼扫过去,除了水就是木屋。再往远一点,便是一望无际的草木山林。
他还要再看,前方两个男人已经像拖牲口一样拖着他走进了一间木屋里。
一进到木屋里,便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袭来。
陈随皱了皱眉,手腕上忽地一阵裂痛袭来,让他眼前就是一黑。接着,他的身体也跟着往上一提,整个人都被一股大力拉了上去。
正是那两个男人将他一直被捆着的手腕提了上去,挂在了从屋顶垂钓下来的挂钩上面。他就好像风中的破布一般,随着惯性前后摇摆着。
本就受伤的手腕成了整个身体的受力点,连绵不绝的刺痛从手腕处传来,陈随的脸色当即就白了几分,冷汗从额头上簌簌地淌下来。
他下意识踮起脚尖想要保持平衡,可惜这高度好像提前测量过一般,无论他怎么用力,足尖也只是堪堪能碰触到地面而已,根本无法让他借力。
只几秒,陈随就放弃了挣扎,尽量控制着身体保持平衡,以减少手腕上所承受的力道。
“老实着点,飞哥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忽地一道破空声在耳边响起,下一刻,胸腹上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陈随眼前一黑,咬牙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叫声。
他艰难地掀开眼皮,一片眩晕中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飞藏已经走了过来。他的手机已经收了起来,两手闲适地背在身后。
而他的身侧正站着一个少年。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是浑身煞气。他皮肤黝黑,脸颊瘦削。那双眼睛微微上挑,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恶劣的光。他的右手握着一根黑漆漆的鞭子,鞭身粗粝,菱角缝隙之间沾着星星点点的血污。
“不要试图对我说谎,我知道的比你预想的多得多。关于那只大公鸡,所有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星君只是一只普通的警鸡,你要是真的对大公鸡这么感兴趣,不如自己也去养一只,这对你来说不困难吧?”
陈随哼笑了一声,鼻间不断传来厚重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想吐。
“看来你还没有认清你现在的处境,嘴硬可不是一件好事。”
飞藏话音刚落,飞舞的长鞭就再一次落在了陈随的身上,刹那间,皮开肉绽。
少年的力气很大,鞭子在他手上舞得虎虎生风,破空的撕裂声充斥着耳膜,鞭尾扫过之处皆是血肉模糊。
不过一会儿,陈随身上已经鲜血淋漓,几乎看不见一块好肉。浑身剧烈的疼痛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他甚至连鞭子什么时候停下的都已经不知道了。
“那只鸡是不是能操控鸟类?除了这个,他还有什么特别的力量?”
飞藏冰冷的声音时远时近,仿佛一把钻头在空中旋转着钻进他的太阳穴,带起一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