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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向来不讲道理,前几天还凉爽的初夏说热就热,温度骤然飙升。
经历直播事件,池生熠拿到了一笔劳务费加精神补偿金。
在家无所事事躺了两天,新手机终于到手,他觉得自己再不出门逛逛就要烂在床上了。
想起几天没联系张玉歌,感念在对方听他出事时第一时间赶来,池生熠友好的发了约饭消息。
然而等到的回复却让他蹙起眉头。
张玉歌现在昏迷不醒,情况十分不妙。
……
打车赶往城中心别墅区的路上,池生熠根据保姆回的零碎消息拼凑出具体情况。
自从闪了腰后张玉歌的精神情况就不是很好,明显嗜睡了许多,从昨天早上开始,就再也没醒。
家庭医生看完没招,送医院去检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一睡不醒。
池生熠赶到的时候,张家只剩护工等人在家。
王姨在张家做保姆阿姨很久,对于二少爷为数不多的朋友略有耳闻,她不冷不热地带着人上楼,顺便解释了几句。
“太太打牌去了,先生和大少爷都去公司了,梁医生刚回去。”
池生熠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发小复杂的家庭情况他略微了解了一些。
张家也算是阳市有头有脸的人家,家主张白杨与妻子是商业联姻,两人向来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可两人大儿子刚出生没多久,就有大着肚子的女人找上门来说怀了张白杨的孩子。
最后孩子早产,女人拿了大笔钱离开,这个看上去几乎养不活的婴儿就这么被丢在医院,快一岁才被接回家里,最后被送到海城的亲戚家养着。
张玉歌跟他说的时候毫不在意甚至像在说个乐子,他说他理解全家都不待见他,换他他也恶心这事,但是情况就这样他总不能一头撞死。
那时俩人一起走在放学路上,池生熠安慰他:‘咱俩情况差不多,你虽然有爹妈但胜似没爹妈,我宣布从今天开始你也是个孤儿了。’
说完被张玉歌追着捶了两条街。
可理解归理解,现在看到张玉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护工不知道在哪里摸鱼,池生熠还是对张家人的所作所为感到生气。
还不如送医院去别接回来,起码医院里人多,现在把人放家里死了都没人管。
气哄哄地翻看了报告,又给家庭医生打过电话。
一番询问后,专业人士都无能为力的事情,池生熠当然也两眼一抹黑。
最后还是赶来的护工小心翼翼说,张玉歌这情况有些像他村子里有人丢了魂的症状。
这句话让池生熠想起来,张玉歌之前跟他抱怨在路上开车好像撞了人,但下车检查又什么都没发现。
作为深受灵异生物迫害的一员,池生熠一时有些拿不准是不是跟这事有关,之前在灵研局羁押室里不是什么美丽回忆,可他确信里面有的人在这方面有些本事。
为了发小的安危,纵然是讨厌江昂,池生熠还是打算去灵研局问问。
……
一楼大厅的门被人推开,池生熠站在楼梯上与进门的男人撞了个照面。
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衬衣,外套搭在手臂上,露出一截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手表,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我很贵’的豪门贵公子气息。
张嘉荣,张玉歌的大哥,也是张家未来的继承人。
池生熠跟他本人只在张玉歌的生日会上见过一面,至于为什么能认出来大概是因为这人经常上财经报纸。
虽然很想立刻跑路,但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池生熠打算打个招呼再礼貌撤退。
可他没想到对方先开口了。
张嘉荣:“你好,你是小玉的同学池生熠对吗?我记得你,我们见过面的。”
“张……张先生你好,我有事先走了。”池生熠有些意外,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不想多做纠缠,朋友还躺在床上等着救呢。
“你是为了小玉的事来的吧,稍安勿躁。”
对方似乎并不想放他走。
说完,张嘉荣站在门口处打了一个电话。
“请的梁先生什么时候到?我弟弟还在昏迷……好的,麻烦快一点。”
简短几句话,池生熠明白过来,原来张玉歌的大哥竟然在现代医学没能治好弟弟后,主动联系了玄学方面的大师。
“这位梁先生,是阳城有名的大师,在这方面很擅长。”
这下池生熠也不走了,他站在原地,对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张家大哥好感提升了那么一点。
两人之间的氛围缓和了很多,张嘉荣提议池生熠坐下等,毕竟梁先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王阿姨送来了果汁和茶水,态度比起刚刚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张嘉荣端着杯子站在一旁,低头看着自家便宜弟弟这位漂亮到不像话的朋友。
上一次见面时,他就留意到了这人,没想到几年过去,池生熠长的越来越……符合他的口味了。
他抿了抿嘴唇,觉得有些干。
……
大概是有钱人钞能力加成,梁先生来的很快。
穿长袍的老先生看上去五六十岁,胡子发白头发凌乱,拎着两个空笼子十分礼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上一单刚做完,来晚了。”
看人一进门,池生熠就知道这位应该是有一点本事的。
从他眼里看过去,能看到老先生手里的空笼子里装着两个黑色不规则状肿块,有些像是从什么生物身上割下来的,还在冒着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