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琪恐惧得已经无法说话,她也确实说不出话,只余嘴巴焦急地开合。
薛枞辨认着,她要说的是,“我错了”。
“你没错,你不该死,”薛枞慢慢地,又将绷带一点一点松开,“可她也不该死。为什么她死了?”
周玉琪乍然被他放开,还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头发散乱,不住地摇头,再没有一点风姿可言。
见薛枞没有再过来的意思,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他的身边,又在抽屉里翻出一把剪刀挡在胸前。
这武器让她略微安心了一些,便掏出手机,呜呜咽咽地报了警。
薛枞全程没有干涉, 就看着她一步一步做完这些,又抬起头,威胁道:“警察要来了。薛枞,你不要嚣张。”
可她也没有胆量再靠近薛枞,那张停不下来的嘴仍旧说着:“你不恨你妈妈,却来恨我。我有什么错?”
薛枞见她那副心安理得的神色,更为厌烦。方才的激愤一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无休止的疲惫。
“凤凰烧死了,攀上枝头的乌鸦也还是乌鸦。”他转身离开,“警察找得到我。我就不在这里等了。”
三楼忽然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
“妈,”有人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是周玉琪的儿子沈安,他小跑着下了楼梯,边走边说,“我倒杯水。”
刚才那么可怕的动静都没能将他吵醒,现在醒来也不知算不算及时。
他看着周玉琪趴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模样,神色一紧,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又见到门口一个人影,直觉家里遭了贼,立时喝到:“站住!”
那人没有动。
沈安毫不迟疑地上前将他拦住,却在对上轮椅上那张脸时,震惊得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