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瘸子,你他妈找死!”仍清醒的其中一个将薛枞拖了过来,薛枞连挣扎的可能都没有,就被他狠狠一拳砸在了胃部,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叫你闲得慌,多管闲事。”醉汉又踹了他一脚。
“哥!”沈安睁开眼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目眦欲裂,那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惶恐,“你放开他!”
“小哑巴原来会说话啊,瘸子倒是真瘸子,”那人见沈安终于开口,像是得了趣,更乐此不疲的将拳脚往薛枞身上招呼。
沈安的眼睛又红了,他被逼到了极处,竟又生出几分力气,摇摇晃晃站起来,就要去掐那人的脖子,却被一挥手,就甩到了地上。见另一个人想要加入,便死死地将他的腿拉住,又被毫不留情地碾住了手掌。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咬牙硬撑的薛枞,眼泪便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哥 ”他的声音很弱,根本不会有人听到,“为什么啊?”
就像小的时候,他被妈妈关在房间,惩罚他不许吃饭,他也是这样问:“为什么?”
得到的回答永远是:“你看看那个人,你怎么样样都不如他?”
沈安得到的所有惩罚和奖励都与那个人有关,只有当他侥幸比那个人出色一点点的时候,才会得到周玉琪的一句赞扬。
“就应该这样,”周玉琪这时候会摸着他的脑袋,“不然,你怎么回沈家?”
可是那个人实在是太优秀了,沈安挨的藤条永远比得到的鼓励多上许多倍。
他对于那个人,始终有着隐隐的畏惧,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暗自崇拜。
这种周玉琪乐此不疲的比较却在某一天戛然而止。因为那个人,也就是薛枞,他的腿再也站不起来。
没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很少露面的爸爸忽然将他带去医院,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说:“这就是你哥,他受伤了,你以后要对他好一些。”
然后他住进了沈家,成了小少爷,再没有人拿他与薛枞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