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枞的眼睛都没离开课本,只伸出左手:“钥匙。”
孟南帆哭笑不得。
他都快忘了这人的性格是多么乖僻了。
把钥匙放进薛枞掌心,他想了想,却没有离开,而是回到自己的座位,像以前那样,遥遥打量起这位捂不热的同学来。
以孟南帆练习过无数人体而磨炼得相当严苛的审美来看,薛枞面部的轮廓绝对称得上是无可挑剔。但留给他印象最深的,却是这人埋头睡觉的模样 只留下黑乎乎的后脑勺对着他。
可现在薛枞似乎连睡觉的时间都几乎没有了。
他看书的时候,背脊也是挺直的,像一个漂亮的雕塑。
从同样的角度看过去,仍然是线条流畅而稍显紧绷的侧脸,却因为专注,显出些不同来。那些过于锋利的东西,都在微垂的眼帘里沉淀下去。白炽灯光打在身上,让他的肤色更白,又反射出盈盈的柔光。
据说薛枞的母亲是国外某个芭蕾舞团的首席,想来容貌也是出众的,也不知道薛枞是不是遗传自她。
等薛枞起身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孟南帆并没有走。
“我锁门了。”薛枞对他晃了晃钥匙。
孟南帆点点头。
他留下来,也是因为想到之前那一次,他还缠着薛枞的时候,目睹过他和他弟弟夜里被人抢劫的事情。
“一起走吧。”孟南帆在门口等他,顺便看着薛枞有些艰难地落锁。
如果能站起来的话,薛枞并不比孟南帆矮多少,可坐着,却很难够得着。
孟南帆在等薛枞开口求助,可等了半天,对方还是铁石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