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颗早已埋下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从孟南帆的血脉里钻出来。
可它竟是在最无望的那一刻被催熟疯长的。
原来是这种喜欢,他听到薛枞一字一句地告诉路衡谦 是把一颗心毫不设防地送到别人手里的喜欢。
可是在明白过来的一瞬间,好像也永远失去了,他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
心口的位置传来钝痛。
孟南帆目睹着薛枞亲手捧起这份感情,又决绝地狠心割裂,都不舍得去打扰分毫。
“没想到我才是最迟钝的人。”孟南帆考虑了一整夜,才第一次狠下心去,让薛枞体会为难的感觉。
当然要争取,要寸步不让 这种排他的、独一无二的占有欲。
“我也一直喜欢你。”
孟南帆这样个性的人,本该体贴地将心意掩藏起来,陪在薛枞身边,待他疗伤完毕,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与他娓娓说起。被拒绝还是被接受都无所谓,只要薛枞开心就够了。
他本以为自己是这样的。
感情的事,有缘则聚,当如涓涓细流。你情我愿,两厢情愿,都离不开对方的意愿。
可原来他根本忍受不了这样的等待,即使会往薛枞的痛苦上加码,也绝不会后悔。
他看到昨夜蜷缩在墙边的薛枞,看他血色尽失的双颊,钻心的疼也一并钻进了肺腑,像火燎原,烧灼着过分清醒的神经。
就算是趁虚而入,就算是利用薛枞的愧疚。
既然那么痛苦的话,就来我的怀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