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有细纱般的薄雾弥散在天空,薛枞像是对焦一样,眯了眯眼睛,又重新睁开:“……宋澄?”
宋澄见他冷得厉害,那脸上却仍没有什么起伏的表情,也不像是很难过的模样,心却有些揪紧:“是她把你关在外面吗?”
薛枞轻轻地点头。
宋澄将他扶起来,才开始敲门。又怕薛薇不答应,提高了音量:“薛阿姨,是我。”
薛薇将门打开,看到被宋澄架着的薛枞,眉头一皱,就想将门掩上,动作太急,差点将薛枞的手指夹住。
还好宋澄将手抵在门边。
“上次她练习的曲目,我刚学会了,”宋澄笑得真诚,“挺难的,练了一个星期。”
宋澄作为薛枞姐姐的朋友,是唯一一个不会被薛薇挡在门外的,这得益于他琴技纯熟,可以打着帮忙伴奏的旗号登堂入室。
薛薇果然把门又拉开了一些:“进来吧。”
宋澄趁机把薛枞推了进去:“那我先弹给您听一听,等她回来,让她再配合一下。”
“别傻站着了,回卧室休息去。”薛枞被动地被他拽进客厅,呆立在原地,又听他在耳边悄声道,“记得说点软话。”
宋澄走了几步,又退回来:“还要记得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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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僵持的结果只能是妥协,上一回是薛薇,这一次就只能是薛枞。
他不得已,只能坚持这种高压的训练。可是体力的严重耗损不仅让他白天提不起精神,连晚上面对薛薇的时候,都昏昏欲睡。
于是制定的规则又多了一条,完不成当天的训练计划,就不能吃饭。
薛枞是被强迫着,才会学习芭蕾,所以学校的课业只能自己咬牙坚持。高负荷的身体运作和不规律的饮食,终于在某一个傍晚气势汹汹地反噬了薛枞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