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骄傲得多。
薛枞不需要同情,他值得任何人的尊重。
薛枞的手指很漂亮,细长且白,被泛着油光的红色龙虾壳衬得更加生动。
黎问一边看着,一边才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你不和我一起回去?“
“不用。”
“可以。“黎问点点头,也不需要他的解释。他坐在薛枞旁边,安静陪了他很久,直到夕阳都挂不住了,天渐渐转黑,额头才一点一点地,显得很疲倦的模样。
“我要走了,”黎问的额头垂到桌面的手臂上,被自己惊醒,才对薛枞说道,“我好困。”
他说话做事都是直来直去的,和委婉沾不上边,可是让人觉得简单。若不是误解了薛枞的要求,他也不会主动想到来医院看他。
“嗯。”薛枞同他道别,目送他离开,便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准备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孟南帆提前回国了,可是他联系不上薛枞。
他推着行李,在长途飞行之后,整个人恹恹的,什么都没心情收拾。又因为时差的缘故,在自己那莫名整洁了许多的房间里,昏睡了将近十个小时,凌晨的时候却一点困意也没有了。
失眠本是无法困扰孟南帆的。静谧无声的黑夜对于画家来说,似乎更是灵感的温床。可孟南帆在画板前呆坐了许久,又找出之前想看的电影,躺在沙发上,连一个镜头也看不进去。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失控。
孟南帆的脑海里似乎又浮现出一张脸,一个声音,却更接近于一种臆想 他大概真的出了什么精神方面的问题。
客房的门把手被拧开,程煜晕晕乎乎地被吵醒了,顶着睡得有些蓬乱的头发,探出头来:“南帆哥,怎么了?”
孟南帆见到他,那种心浮气躁的感觉不仅没有缓解,却反而更甚了一样:“没事,你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