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帆听从他指令一样,也慢慢喝完了最后那一杯酒,仍是一言不发地看着薛枞,眼神里混杂着迷茫和沮丧,还有无数种无法传递的情绪。
“走吧。”薛枞试着扶了扶他。
孟南帆的一只手还执着地虚虚握着薛枞的左手指节,薛枞本就站不起来,还只能用右手扶他,动作便很艰难。
一直关注着这里的服务生适时走过来,问道:“需要帮忙吗?”
薛枞点点头,他才弯下身,想把孟南帆搀扶到自己的肩膀上,可是孟南帆并不配合。
“走了。”薛枞对孟南帆说道。
这声音没带什么感情。
服务生看了眼薛枞的神色,见他皱着眉头,流露出类似于不耐的情绪,实在不像一个可以酒后托付的朋友。可他却又放任捣乱的孟南帆牵住他的手,一点也没有推开的意思。
还好这时孟南帆又像是酒醒了一样,自己站了起来。他的手还是从身侧小心地拉住薛枞。
服务生免去了搀扶的工作,只负责带路,把他们送到门口,又叫了车。见薛枞的轮椅不太方便,就想着先搭把手,把他扶上车去。
他本来还以为,这个坐着轮椅、一脸冷淡的客人,大概真的周身都裹着凛冽寒气,可手指触到他的皮肤,才发现它是滚烫的。
还来不及想些什么,就被一旁的孟南帆隔开了。
孟南帆的动作很轻,并不失礼,服务生识趣地往后退了一步,见他把薛枞半搂着,放到了车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一到车里,孟南帆又歪歪斜斜地将头倒在了薛枞的肩上。
薛枞对司机报了孟南帆家里的地址。
孟南帆昏沉的头脑也不足以思考薛枞为什么知道他家在哪,只在他耳边小声说:“不回去。”
他的唇离薛枞很近,温热的吐息就打在薛枞的耳边,薛枞忽然轻轻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