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薛枞。”
他似乎很急,薛枞能听见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停下。
薛枞回过头去,那人也同时开口:“跟我去见一个人。”
见到来人,薛枞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又转回身去,目不斜视地打算离开。
可他的轮椅被人按住,那人一贯冰冷的声线里尽是焦灼,竟然说道:“对不起。”
“之前的事情,是我唐突了。”路衡谦的声音失了往日的冷静,头一次没有将锋利的言辞对准薛枞,反而带着一丝歉疚。
高大的身影将阳光遮挡了一些。薛枞被笼在他的影子里,避无可避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路衡谦表情严肃,气势比少年时候更加凛然,连嘴角的弧度都似乎是锐利的,难以令人亲近,也说不出任何温柔的话来。可他今天一反常态地服了软。
“事急从权,只能先打扰你一下,”路衡谦失却了公事公办的口吻,语调都急促了不少,可他说是去见一个人,却连那人的踪迹都找不到,“南帆他……你和他联系过吗?”
薛枞了然。
路衡谦或许对他有着一丝歉意,可这一分一毫,都是被激发于对孟南帆的担心:“所以,你才道歉吗?”
他根本不需要路衡谦的道歉,也没有去见孟南帆的意图。这两件事本不必要混为一谈。
路衡谦才意识到自己这番话,目的性太强了一些。但他并没有旁的办法,束手无策之际才来寻到薛枞。
孟南帆以往虽然也常常一两个月的外出,却与这次并不相同。
“我对你有过一些误会,是我太武断了。但南帆他……”路衡谦见薛枞没有配合的意思,才将话说得更清楚,“上次之后,就没人联系得上他,大家都很担心。”
“是吗,”薛枞没有如路衡谦想的那样,露出关切的神色,他无动于衷,“又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