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试,”薛枞少见地局促了,“我做饭,不太好吃。”
他不由得回忆起刚从孟南帆身体里醒来时,第一次做了些清粥小菜给路衡谦,那人皱着眉头还要强忍着夸赞的神色。那时的薛枞担心着被戳穿,时时刻刻地忐忑不安,如今看来,倒反而是最和睦安宁的一段时光。
“唔……”黎问尝了一口鱼,猝不及防地被烫到,又不能吐出来,便强行咽了下去。
清蒸鱼是几个菜里最早做好的,放到现在也应该凉了不少。
薛枞连忙将冰水递给黎问,自己也尝了尝,虽然仍有些烫,但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便有些疑惑地看向黎问。
黎问其实不能吃太烫的东西,小时候还因为这个进过医院,被黎江越笑称是“猫舌头”,家里人都知道这事,所以一起吃饭的时候多半会配合着他,许多菜都是刻意放凉了再端出来的。
“很好吃。”
黎问饿得久了,大意之下被烫到,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连忙转移话题。
薛枞正想着下次做菜的时候,是不是要放凉一些,又担心鱼的味道变腥,被他一打岔,果然转移了注意力:“是吗?”
在路衡谦家里借住时,薛枞曾经认认真真磨练了一阵子厨艺,比从前堪堪能入口的程度好了许多,但也不见得能合得上黎问这样锦衣玉食长大的少爷的口味。
“嗯。”黎问点点头,便专心致志地开始吃起鱼来,这次记得了入口前都小心地吹一吹。
薛枞见黎问吃得津津有味,不大像是哄他,也不再问。
饭后自然是黎问包揽了洗碗的工作,薛枞有些不好意思,便也像黎问之前一样,在厨房陪着。
黎问毕竟没做过这些,戴着手套擦拭盘子的时候,还打碎了一个。
“还是我来吧。”薛枞开口道。他总觉得自己在黎问家里几乎算得上白吃白住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是应该的。
黎问却断然拒绝,“不用,”他一边收拾着碎片,一边道,“你陪陪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