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说,Abril愿意相信宋澄拼了命也要喜欢的人。
“好。”薛枞没有过多犹豫。大不了再被欺骗一次。
他想不起来家人,也似乎没有朋友,在这座人来人往的城市里,无关紧要得像是早就被抛弃了一样,没有人试图寻找他。
他不知道宋澄大费周章地愚弄和欺骗是为了什么,可他只觉得厌倦。
“我联系了你的弟弟,他会在候机室等你。”Abril惊讶于他的爽快,“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没办法,我对你了解不多,也只查到你的家人。他接到电话的时候,说他找了你很久。”
见薛枞似乎在消化这个陌生的讯息,Abril继续道:“宋澄他,因为一些原因,对你进行了催眠。”
“你说 ”
“对,你失去记忆,不是因为意外,是他主使的。”Abril见他难以置信,也没法多解释什么,“至于具体是哪种原因,我也不清楚,但他让你忘记了十五岁之后的事,也或者是混淆了你的记忆 总之是忘记那些不太开心的事情,最后到底是怎么实施的,我不太懂。”
“我猜,他的初衷是为了你好吧,”Abril继续道,语气里有着几分难言的苦涩,“这种事……本来也不用他来干涉。”
“真是……”薛枞却冷笑一声,显然并没有将Abril替他辩解的话放在心上,“疯子。”
“我也承认他过于极端了,”Abril将薛枞带到了车里,“所以你离开,对谁都好。”
“还有一点,”说到这里,Abril又忽然想到,“如果你觉得,自己对他有不正常的依赖……那或许有他对你下了暗示的缘故。”
薛枞没有再说话,可他的脸色在暖气充足的车厢里,显而易见地更加苍白了。
但他没有流露出半点怯懦与不安,
Abril猜不透他的心思,便闭上了嘴,一路小心地与叶祈交流着,以确认宋澄的位置不足以威胁到薛枞的离开。
她的手都因为紧张而出了汗,万幸一路顺利。Abril替薛枞打开车门,她扶起薛枞的时候有些不稳,却十分谨慎,没有让他受伤。
“对不起,”Abril推着轮椅,向机场的方向走去,“为……他们做的事,为我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