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衡谦已经停好了车,打开薛枞那一侧的车门,从后备箱拿出的轮椅被推到了身边。
他俯下身,一只手揽上薛枞的肩膀。薛枞猛地睁开眼睛,感觉到路衡谦的头几乎是靠在自己的胸口,他察觉到对方的呼吸,然后与他四目相对。
路衡谦一派坦然,神色不动,薛枞却避开目光。
看样子路衡谦是准备抱他下车,薛枞往后避退了一下,但身后是椅背,他也没路可去。
薛枞怕自己会错了意,忍了又忍,见路衡谦还是没移开半步,甚至另一只手都要伸向他的腿弯,终于憋出一句:“我自己可以。”
路衡谦自然没有意见,搭在肩膀上的手也很快收了回去。
等薛枞把自己挪上轮椅,路衡谦就走在前面替他引路。
其实薛枞曾经在这里借住过许久,对这里熟悉得像是自家花园,但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路衡谦打开房门,给薛枞让出位置。薛枞略微抬头,看见玄关的柜子上摆放着什么金属的东西。从他的角度望去,恰好见到一抹冷光。他记得这里从前没有任何装饰,路衡谦家里很少有无意义的摆设。
路衡谦注意到他的打量,把它拿在手上,往薛枞跟前递了递:“在看这个?”
薛枞呼吸一滞:“这是……”
他认出了这是自己送出的那把匕首,特意用的铂金,怕配不上路衡谦。
他没有伸手去接。
“镇宅用的。”路衡谦随口编道。他似乎在刻意观察薛枞的神情,见薛枞移开了视线,也不再多言。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试探,或者说,期待什么。
话题终止在这里,路衡谦带薛枞去了早就收拾干净的客房,比薛枞曾经住过的那间要小一些,在一楼,仍然是冷色调的布置。
想必从前那间改造过的客房是专属于孟南帆的。
路衡谦又简单交代了几句,表示自己平时都不在家里,不会干涉薛枞,又问薛枞还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