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古怪。
如果不是因为孟南帆邀约,他才没心思看什么舞剧,更别提这么多年,他连给别人表白的机会都没留下过;可正是因为孟南帆 路衡谦绝无任何可能性,去喜欢一个早已当做手足兄弟的朋友。
又或者,如果“他”没有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路衡谦或许会在略有犹豫的拒绝后,在往后的日常琐事中将之渐渐淡忘。
缺少哪一环都不足以引起路衡谦的另眼相待。偏偏各种巧合编织成网。
现实告诉他,真相可能更加离谱。
得不到的就越想要,找不到的答案就偏要找。越是未解,才越激起好奇,人逃不出劣根性。
路衡谦高估了自己,他不仅想探究,还为此好奇得夜不能寐。
第二天晌午,一份签有落款的单据被送到路衡谦手里。
路衡谦家中只在进门的位置安装了摄像头。他调出八点的监控,看到薛枞接过包裹之后,靠在墙边,熟练签字的模样。
而签收单上的落款,是一个非常漂亮、显然精心设计过的签名,路衡谦很熟悉。
那上面写着:孟南帆。
第四十四章
夏季的白日拖拖拉拉,比任何时候都要漫长。
路衡谦推掉了一个饭局,在下班高峰期的车流里堵了许久,回到家时,夕阳才勉勉强强、欲落不落地往下坠了坠。
他打开门,见薛枞侧身斜坐在高脚凳上,趴伏在西厨一侧的吧台,万幸还没有要摔下来的迹象。手肘边的一支勃艮第已经见底,另一支空了大半。
别墅里没有开灯,空调也被迫停止了运转,燥热沉闷得难以忍受。
变幻的余晖懒懒扫在羊绒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