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路衡谦没有离开:“你现在不适合自己待着。”
薛枞放弃和他协商了。
“既然你很会说风凉话……”薛枞真心实意地提出疑惑,“换成是你,就能做得更好吗?”
“我不能保证,”路衡谦见他又绕回了之前的话题,诚实地给出答案,“事实是,这是你自己需要面对的,而不是我。不要再浪费时间进行假设了。”
薛枞将整张脸都遮住了,固执得像一个明明溺水却不肯抓住浮木的蠢货,让人恨不得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不由分说地将人提上来。
路衡谦偶尔也觉得薛枞应该狠狠地被教训一顿,这个人实在是太固执了,谁也帮不了他,却又好像勾扯住人心最柔软的那个部分,让人毫无退路地替他感到难过。
在某种程度上薛枞大概是很欠收拾,可是路衡谦也罕见地心软了。
“我希望你过得好,至少我现在是这么认为的,”路衡谦说,他渐渐意识到为什么薛枞招人恨的同时也会让人放心不下,“才对你有更多的要求。”
“那你比沈易还称职。”薛枞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是又能怎么样?”
“我并没打算对你了解到事无巨细的程度。”路衡谦不避讳地答道,“我不是精神分析师或者心理学家之类的,不会追溯你的童年。你现在在我面前表现出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我也懒得去刨根究底 但你确实自作自受。”
薛枞沉默以对。
路衡谦也没说话,离开吧台去了储物柜的方向。
“一起住了这么久,我以为你很会照顾自己,”他回来得很快,抬起薛枞的下巴,撬开嘴唇,蛮横地往里面塞了粒醒酒片,又倒了蜂蜜水喂他,“但你更会出人意料。也很会让人担心。”
“你是不是故意的?”路衡谦问道。
薛枞没能来得及拒绝得了那颗药片,却眼疾手快地推拒了紧随其后的那杯温水。
他报复性地伸手勾住路衡谦的脖子,近乎莽撞地堵住他的双唇,笨拙地探出舌尖勾缠,苦味儿全都跟着窜进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