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面犹如电影一样一遍遍在脑海里重复播放,而每看一次,画面便能化作匕首一刀刀割在沈邪心上,特别特别疼。
一直到进屋来,心里头那阵失重感还是切切实实存在着,五脏六腑让它摇得恶心,沈邪突然很想吐,更想大哭一场。
蒋易走在前面一点,将客厅灯打开,取下书包才转身,便发现了跟在身后的沈邪情绪似乎有些低迷。
“怎么了?”蒋易以为他又感冒了还是什么的,手忙脚乱扶着他坐下,伸手去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很正常。
“蒋易,”沈邪拿住他放额头的手捏手心里,喉咙一阵阵发紧,字字带着一股浅浅哭腔:“我好难受——”
“难受?哪难受?是不是生病了。”蒋易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心里头焦急得要死,拉着他要起来:“走,我带你去医院……”
没说完的话让沈邪收进一个怀抱里。
沈邪不知道如何找到的一个豁口,压抑着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搂紧他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蒋易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给男朋友说说。”
沈邪一开口喉咙就犯恶心,根本没法说话,也不想开口说些什么,只是抱着他哭着。
“哦哟,宝贝儿不哭不哭——”蒋易让他哭得心里也很难受,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后背温声哄着:“不哭啊宝贝儿,男朋友爱你,乖乖的——”
一向有些走乐天派的路,让其他乐天派无路可走的沈邪很少有情绪崩溃的时候,更别说放声哭了,从小到大哭过的次数用十根手指头掰着都能数过来,这样一个人一旦流泪了那是不容易收回去的。
蒋易深知这一点,心里头越发不好受,圈着他脖子的手收紧了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邪才稍微稳住一点情绪,埋首将鼻涕眼泪全部擦在蒋易衣服上,擦完才绅士的红着眼睛问:“宝贝你不介意的吧?”
“没事。”蒋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泪水和鼻涕泡泡,默默把要给他的纸巾揣回衣兜里:“好点没?”
沈邪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还难受?”蒋易心焦地将他的脑袋抱在怀里,低声问:“要不再哭会儿,水漫金山了咱两一块殉情得了。”
“操——”沈邪让他逗得破涕为笑:“我摇头是要说我没事了。”
“哦——”蒋易看他笑了心里头稍微放下心来,起身去卫生间接了盆热水润湿毛巾,给他轻轻擦拭着脸上泪痕。
“易儿你觉得我爱你吗?”沈邪盯着他看了会儿,有些呆呆傻傻的问。
“爱啊,”蒋易给他擦着手,脖子,闻言想也没多想的点头道:“而且还是开天辟地,超级无敌宇宙第一的那种爱。”
沈邪听了,窝在沙发里傻乐了半天。
蒋易也跟着一块傻乐,叹了口气,将洗脸盆和毛巾拿回原位放好,走进来客厅坐在沈邪腿上,双手圈紧他的脖子轻声问:“来吗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