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岩的哈雷没有后座,再说骑这玩意去更像是茬架寻仇,而且还容易把袁灼这种白手起家的小朋友吓到。
秉承着不能把老板炮友搞黄的原则,刑岩特意去借了一辆跑生意的计程车,扒了人家司机的工作服,兢兢业业的开到那家私房菜门口,堵塞交通,专等袁灼。
买碗粥的袁灼刚经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他垂头丧气的从店里出来,稀里糊涂的上车报地址,乱蓬蓬的头发依旧随意支棱着,车内的开得空调冷风刺激了他闷呼呼的鼻子,他红着鼻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沁了水汽的眼睛也是红彤彤的。
人口相传的疯狗,凶戾,狠辣,癫狂,横冲直撞,不惜代价,又呛又野的血味信息素,把温瑾干到下不了床,间接蹬上A城食物链顶端的优质Alpha。
以上种种关键词,瞬间粉碎成一盘散沙,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刑岩踩下油门,平稳迅速的履行着司机的责任,他本来还想趁这个月去给徐老爷子上坟的时候八卦一下温瑾的最新感情生活,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因为他觉得温瑾这就是图一时之快。
这狗崽子太奶了,乳臭未干的奶狗崽子陪不了温瑾,更成不了事。
袁灼不知道刑岩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给他判了死刑,但出于某种兽类的直觉,直到很多年以后,他也始终保留着跟刑岩比信息素的习惯。
他俩总是一见面就用信息素掐架,一个是摧拉枯朽的血水四溅,一个是烈火焚尽后的柴木焦烟,弄得温瑾回回都特别想吃鸭血火锅,而且还得是带烟熏味的那种卤鸭血,涮牛油辣锅。
不过,此刻的袁灼还没想到以后,也没勇气去想以后,他浑浑噩噩的下车,回到温瑾的店里,垂头丧气的脸上苦哈哈的,整个人都打了蔫。
他没有拿收银机里的钱,一百八一份的砂锅粥榨干了他身上的现金,假如不是裤子兜里还带着温瑾上次让他去买炸串找回来的二十块钱零钱,他恐怕会被店员直接赶出去。
他没想到温瑾随随便便点的一口粥会这么贵,他住在温瑾这,吃温瑾的,喝温瑾的,不用付房租,不用为钱操心,这个月的保护费没收齐,他觉得自己暂时没有太大开销便头脑一热,把收到手的都拿去分了兄弟,只留了点给摩托加油的钱。
他知道钱很重要,他得给温瑾更好的生活,买更好的床,他对于这些东西的花费没有基本概念,直到买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和温瑾之间隔得很远,五块钱六个的包子能管他一天三顿,可这不属于温瑾。
他抱着保温桶上到二楼,被他折腾惨了的温瑾抱着他睡过的枕头补眠,他蹑手蹑脚的坐去床边,照进室内的日光照亮了空气中细小浮尘,他屏住呼吸,静静看着他心心念念的温瑾,整个心脏又酸又涩,堵得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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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想要变成靠谱的家犬,总要有些挫骨断筋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