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里不仅有大螃蟹,还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稀奇玩意。
袁灼三点半到得会所后门,大概是因为晚上阵仗不小,领班忙得焦头烂额没空细究,他顶着喜仔哥哥的名号顺利上岗,除去衣服小了一号之外,都算顺利。
纸醉金迷的地方,连空气里都飘着骄奢淫逸的铜臭味,袁灼皱着鼻尖扯了扯领口,贴身的白衬衫黑马甲勒着他肩颈线条,好不容易系好的领结卡在他颈间,倒给他平添了几分意想不到的味道。
会所里的服务生分两批,一批是常年固定的心腹,可以去宴会厅里给那些大人物们布菜倒酒,赶上好机会,还有可能被某个了不得的金主看上,另一批则是像喜仔这样随手招来的,在后厨打杂干粗活,一场一结钱,只要把嘴管严,就能混口饭吃。
袁灼本该属于后者,他打一开始就没往别处想过,他就想老老实实的干活结钱,再顺手捞点好吃的回去,为了达成这个见不得人的目的,他还特意去买了几包好烟,准备贿赂掌勺的师傅。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离开场还差半小时,做惯了皮条客的领班来后厨查看情况,正赶上袁灼挽起袖子帮着剁肉,两把菜刀上下纷飞,蜜色的小臂紧实有力,被西裤包裹的屁股还特别翘。
年轻的Alpha,窄腰长腿宽肩,面相英挺周正,不仅挑不出毛病,还透着一股难驯的野性。
眯眯眼的领班心下一跳,忽然生出了了不得的想法,他不是不知道今晚这个局有多重要,可人总归是贪心的,他若是能在今晚的局上把这个Alpha送出去,他绝对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袁灼稀里糊涂的被分配到了上菜的那一拨,他歪着脑袋和手里端得的大龙虾大眼瞪小眼,同他搭班的服务生是老手,见他这样傻愣愣的便当他是一时紧张,还很是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就好。
“没事兄弟,就是上个菜,你也别太当回事。今晚徐三爷在呢,别人不一定能顾得上看你。”
“.….”
已经摆好盘的龙虾仍旧张牙舞爪的昂着脑袋,袁灼对徐三爷那种娘娘腔完全不好奇,他撇了撇嘴,没搭理好心好意的小Omega,直在那痛心疾首的怨恨自己远离了后厨的肥差,不然他说不定还能把多掰两个龙虾钳子给他温哥带回去。
从后厨到会场,截然不同的装潢能将一个空间分割成两个世界,袁灼端着盘子闷头走了一路,临近会场的时候,小Omega稳稳当当的端着装满了香槟酒的托盘回过头来,很是俏皮的对着他挤了挤眼睛,让他务必端稳了盘子,别惊掉了下巴。
袁灼自认是个见过世面的,他少说也在城里待了几个月,在城东混到了一声袁哥,管着小十家场子,买得起实木大床和帝王蟹,所以他并没有把小Omega的善意提醒放在心上。
他随着小Omega从侧门入场,吊顶的水晶灯璀璨生辉,晃得他眼前一白。
他起先是什么都没看清的。
晚宴会场比他想象的大出很多,绝大多数的地方用来摆放那些不能吃的鲜花和装饰,高价请来的乐队在一旁演奏着流畅华丽的乐章,试图用古典的欧式风情为这里的一切套上一层高贵上流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