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希维斯呢?”缘一用深红色的眼睛看向他,“我们要分开吗。”
时律张了张嘴,莫名有种负罪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痴小鬼!当然啦!”一路上一直没说话,安静趴在时律肩膀上的斑突然开口了,“难不成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吗?这是老师可不是保姆啊喂。”
“是我唐突了。”缘一愣了一下,果断的鞠躬道歉。
“……不。”时律看着弯下腰的缘一,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发,“我的时间还很长,可以一直陪着你,但是我们总会分开。”
“缘一,你已经学会了所有人穷其一生也学不完的东西,剩下的时间要在他人身上学习了。”时律拉着他继续走,“和人交往的能力,关心别人的方法,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要在人群中才能学会。”
“他人?”
“你会明白的,缘一可是善良又通透的孩子啊。”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最近的那处房屋前,一个带着面具的隐——也就是后勤队员,从那里走了出来,“您是希维斯大人吗?”
“是的。”
“那这边这位就是继国缘一大人了吧。”隐表现的很热情,“我已经等你们很久啦,主公大人说如果是您们二位的话可以不用蒙住眼睛,请和我来吧。”
“麻烦您了。”
时律从平安时代一直到现在,在遇到缘一以前并非是什么都没做的,鬼杀队成立之初他出了不少力,之后也一直在帮忙,每任当主都与他有着联系。
穿过复杂的走廊与过道,再经过几个地下通道,各位鬼杀队成员的住所,医疗屋,大片的紫藤花林,时律和缘一才到了鬼杀队主公的会客室。
这样严密的布局和设计,防住上弦以下的鬼大概是没有问题了。
产屋敷家主正跪坐在和室里,他的诅咒已经蔓延到了脸部,在鼻子左右的地方,但所幸眼睛还是可以视物的。
“缘一,你先去转一转吧,我这里的事情忙完了会去找你的。”时律看到了正在等他的人,于是转身对缘一说道,“可以让这位隐带你参观一下。”
“……”,缘一有些不太想去,但时律的视线仿佛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让他逐渐安定下来,常年不与外人交谈带来的紧张感似乎也下降了一些,“好。”
“那就请和我来这里吧。队员们正在训练,您有兴趣看看吗?”隐带着他往外围走去。
时律看着缘一的背影逐渐消失,自己便朝着主公走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希维斯先生,日安,您还是这么年轻啊。”主公温和的说着,为时律倒了茶推过去。
这一任的当主在小时候见过时律一面,之后一直和他保持着书信交流。
“刚刚那位就是您信中提到的继国缘一吧。”
“我已经明白您的意思了。”主公说,“如果这孩子愿意留下,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培养他的,后勤这方面也请不用担心。”
“他不擅长与人交谈,还请您派一个活波一点的队友给他吧。”时律郑重的拜托道,“实不相瞒,我认为杀死鬼舞辻无惨的人会是缘一,他是终结这宿命的希望。”
“……您是这样认为的吗?”主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神情也变得有些不同。
“是的,接下来我会去搜寻鬼舞辻无惨的行踪,有了消息会通知鬼杀队。”时律说,“我会的东西这孩子已经全部学会了,没有什么能再教的,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
“啊,您是打算在这里锻炼他。”主公明白过来,“等您找到无惨以后,就让缘一出手。”
时律有向他解释过自己不能杀死无惨这件事,主公好像已经自顾自的脑补成了诅咒或是限制一类的情况。
“是的。”时律死死地按住想要奔向桌上点心的斑,“虽然缘一很小就立下了杀死无惨的志向,我也以此为标准在培养他,但总归是不放心的。”
“随着这几年猎杀鬼的经历,他见到了很多悲伤的事,对于鬼这种生物的了解也加深了。”
主公认真的听着。
“但是,他的心灵还不够强,他没有见过同伴。志同道合,为同一个目标而奋斗,就算自己倒下去,也会有人接过刀刃去战斗的那种信仰,受伤了也不会有人放弃他的情谊,缘一他需要体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