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到我们说了什么?”柳新晴问。
“玉罗刹叫冷红儿去他的房间。”
这句话从黑衣剑客口中说出,冷红儿几乎要羞愧地跪倒在地上,恨不得现在就拔出剑自刎。
所有人都盯着剑客,没有人不懂冷红儿的表现。
一个女人若是喜欢一个男人,即使他再怎么不喜欢她,纵然这个人是举世无双的剑客,是不是也会心软一点?
他会不会为了冷红儿与玉罗刹争斗?
黑衣剑客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不由愣了一下,沉默一会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也要去见玉罗刹……一起?”
柳新晴突然笑了,这样紧张的时候她本不该笑的。
那是因为她突然发现眼前的黑衣剑客根本什么也不懂,他根本不懂到房间去是什么意思。
虽然事情还没有解决,但柳新晴却真心实意的为冷红儿高兴起来,她喜欢的人起码不是一个浪荡子,起码是一个很正直的人。
起码还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
“那就一起去!”柳新晴说。
堂主皱起了眉,道,“你难道没有听清我说的话?”
“我听清了。”柳新晴死死地盯着他,“你难道听到教主说了?他说冷红儿不能和别人一起去?”
“没有。”堂主的脸色发黑,“可你明知道……”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柳新晴问。
堂主不说话。
柳新晴于是又开口,“你刚刚见到我是不是还没有行礼?”
堂主的脸色又变得青一阵白一阵,像是一个调色盘,最终他还是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两个头。
恐怖如斯。
时律给出四个字的评价,先把人家手下打死,接着颠倒黑白,最后还叫人家磕头,这真的是非常狠了。
虾仁猪心啊。
“走吗。”黑衣剑客打破寂静的空气。
“走。”柳新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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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刹是个很自信的人。
他凭借一己之力创立了西方魔教,又把它发展到现在的地步,而他自己又是当世顶尖的高手,若是这样的人都不自信,还有什么人有资格自信呢?
可是这样的玉罗刹却请来了贺归停。
因为无名岛的势力实在是神鬼莫测,那个叫做吴明的小老头的武功也实在是神鬼莫测。
宫九既是前朝的太平王世子,这件事牵扯到的势力就更多,不摸清叶孤城的态度,西方魔教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行动。
而这个势力已经把手探到了西方魔教来,这是玉罗刹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的,一想到这件事,他就几乎要气到浑身发抖。
所以他要叫上贺归停和叶孤城,这两个人和自己一起,吴明有再大的势力也不起作用。
玉罗刹从铺着白熊皮的椅子上起来,又在桌下的暗格里摸出一份捆好的羊皮地图,把它摊在了桌上。
接着他又去泡了一壶茶。
虽然没有人告诉他,但他已知道剑客来了。
若是非要较真,玉罗刹只能说那是一种感觉。
有人敲门。
“进来。”玉罗刹淡淡道。
“教主。”柳新晴一进来就像刚刚的堂主一样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两个头。
西方魔教的规矩竟然如此森严,行礼的方式竟然也如此苛刻。
光是这一条就让很多很多的人不愿加入西方魔教,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下也有黄金,更何况又不是父母,谁愿意舍了一身的江湖气和尊严呢?
若是跪下去,再站起来可就很难。
时律只在太和殿的朝会上见过大臣们这样类似的礼节,其余时候没有谁会经常跪下的,可今天他已见过了六个响头。
“你来了。”
“我来了。”
玉罗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柳新晴和她身后的冷红儿,只是抬手让黑衣剑客坐。
“叶,皇帝怎么说?”玉罗刹问。
“他同意了。”黑衣剑客接过玉罗刹泡的茶,“下个月出发。”
“都有谁和我们一起去?”玉罗刹问,他虽然这么问了,心里却已有答案,陆小凤和魏子云应该会来,说不定还有司空摘星,再加上叶孤城培养的那些高手。
“你,我,叶孤城。”剑客说。
“他也要去?”玉罗刹诧异地问,“他难道能离开紫禁城?”
“可以。”黑衣剑客说,“处理朝政久了应该要放松。出海乘船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之一。”
叶孤城的水性确实特别好。
“除了我们三个再无他人?”
“是。”
玉罗刹笑了,抬手指向桌上的地图给剑客看,那看起来就像是灰蒙蒙的雾探出了一个触手拍在羊皮纸上。
“这张地图你拿去。”
“好。”
“你们到时候只用来便可,其余的事情我会安排好。”
“好。”
“你什么时候回京城去?”
玉罗刹又问。
从他话里的意思来看,黑衣剑客千里迢迢来这里,竟是只为了那一张地图。
“现在。”黑衣剑客站起来,重新拿起坐下时放在腿上的剑,“叨扰了。”
解决了心头大患,定下了目标,玉罗刹的心情总算变得愉快起来,这个时候他才有空去看一看一直跪着的柳新晴和冷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