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到了?”见到我愕然的眼神,他微笑着抓住我的手,索性让手掌继续贴在他的腹部,“已经快要瞒不下去了……明明现在一年不会和他见几次面,又是这个年纪……真是难以相信,六个月前发现的时候,还以为是做梦。”
他去洗手台那边冲洗头上的血迹,坐下休息了片刻。他笑我太冲动了,从外套里拿出了一把微型手枪:“其实有这个——干什么还要用机器砸我?”
“装子弹了?”
“你猜。”
“如果刚刚我杀了你怎么办?”
“没怎么办。除了你,还没人知道它的存在。”他又点起一支烟,夏墨抽的烟味道奇怪,应该是特殊的烟草。
混沌的脑子被刚才的肾上腺素刺激得清醒过来,我问:“抽烟不要紧吗?”
“无尼古丁的。你要吗?”
我接过他点燃的烟,吸了一口,咳得停不下来。
“其实,刚才如果你杀了我……也许你立刻就被他变成我的替代品了。可惜你没有。”他从我手上拿回烟,再次吞云吐雾,我大概能理解他对这种东西的依赖,换做我遭遇这种事被关了两年的话,恐怕就不仅仅是吸烟了。“但他对你有兴趣……呵呵,别担心,目前还是比较安全的那种兴趣。”
布鲁克会在这几天过来看我的情况。
我很难想象这两个人平时的关系。在正常的格局里,夏墨对于他应该什么都不是,那种控制着世界几分之一运转权力的人,只要他想找,有的是人趋之若鹜,愿意对他言听计从。
但他竟然可以抽时间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在几个国家和中国之间往来——我被关的地方肯定不是车水马龙的市中心——于是他再要坐几小时的车,来到这种偏僻的囚禁处,来看夏墨对我的“教育成果”。
他花在夏墨身上的时间也许比他花在其他所有人身上的时间都多。
几天后,我听见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不带保镖没关系吗?”夏墨问,“他还不是很乖。”
他们俩向我走来。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观察这个世界的方法正在改变——在这两个人身上,我能清晰感觉到从老人身上传来的攻击性。我的“嗅觉”似乎敏锐了。
“我对付得了他。”
“真的没问题吗……”
“我不喜欢其他人进这间房间。”
夏墨没有说话,在他背后关上了铁门。他又对我露出那种微笑。这人有种神奇的气质,当他对你笑的时候,哪怕他同时在用枪口对准你,你也不会觉得他有攻击性。
在一个毫无攻击气质的人身边,布鲁克浑身都充满危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