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盛显从未见过辰年,初见之下很是吃了一惊,好半天才能镇定下來,试探着问道:“谢姑娘,”
“谢辰年,”辰年点头,又道:“薛二公子可比令兄聪明许多,”
薛盛显虽为嫡子,却是行二,比庶长子薛盛英要小了一岁有余,此事一直是他心头恨事,现听闻辰年如此称呼,薛盛显心中便有些不悦,只是他这人心思较深,因此面上并未露出什么,只道:“家兄勇武,”
辰年其实也是故意试探他,这才故意叫他薛二公子,不料他却是这样应对,不觉失笑,道:“薛将军倒是骂人不吐脏字,”
薛盛显淡淡笑了一笑,道:“是谢姑娘误会了,”
辰年不想再与他纠缠此事,转而问道:“刚才外面那样热闹,薛将军怎地都沒出去看看热闹,”
薛盛显之前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还暗中派了人去打探消息,只是眼前着女子能够在重重守卫之中,不惊动任何人就进了他的屋子,叫他不由十分忌惮,因此闻言只是答道:“从小母亲就教育我,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
辰年笑笑,不予评论,却道:“薛将军,我这人不喜兜圈子,我从冀州追你至此,是有要事与你相商,”
薛盛显却不知她是从冀州追來,微微有些诧异,不由看她一眼,道:“谢姑娘请讲,”
虽有崔习那个变数,辰年却仍是按照原定计划与薛盛显说出了聚义寨欲夺宜平的计划,笑着问薛盛显道:“薛将军,您说这样可好,”
她所说的皆都料中了薛盛显的心思,薛盛显心中惊疑不定,半晌后,问辰年道:“我若是养虎为患怎么办,”
辰年举手郑重起誓,道:“谢辰年在此立誓,聚义寨只占宜平,绝不进冀、鲁半步,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薛盛显虽信她的誓言,却仍是犹豫不决,思及辰年与封君扬的关系,又露狐疑之色,“你不是为封君扬夺宜平,他日宜平若是落入他的手上,他便可直接挥军北上,犯我冀州与鲁州两地,”
辰年笑道:“我与封君扬之间的恩怨纠葛,三两句话解释不清,我只应你一句话,封君扬北上之日,我便将宜平拱手让与将军,这样可好,”
薛盛显更是不解,问道:“那你还夺宜平做什么呢,”
辰年苦笑,道:“实不瞒你,我只是想为寨中灾民争一条活路,青、冀两州我夺不下來,唯有宜平可以试上一试,那里紧靠江南,又有宛江便利,我们也好做我们惯常的营生,待战乱过去,灾民可以返乡,我们聚义寨还会退回山里,到时宜平交与将军手上便是,”
辰年出身匪寨,惯常的营生自是劫掠,薛盛显自觉懂了她的意思,不觉缓缓点头,正与说话间,却忽闻得外面传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屋门被猛地推开,心腹护卫疾步入内,急声道:“将军,郑纶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