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臻皱了皱眉头。冷声道:“泽儿退下。”
贺泽虽百般恼恨。却也只得往后退了一步。贺臻这才看向辰年。沉声道:“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的兄长。”
“我沒得这般卑鄙无耻的兄长。同样。我也沒有你这样冷酷算计的父亲。”辰年冷笑。又道:“贺将军。我劝你一句。莫叫令侄再说什么你贺家是为了我才会舍弃宜平。这样的话说出來。非但不能糊弄了别人。反倒显得他愚蠢无比。你为什么不攻宜平。你自己心中最是清楚。不外是与封君扬暂时妥协。各图好处罢了。别把利益权衡后的选择。说成自己的牺牲。沒得叫人笑话。”
贺臻面色阴沉地看了一眼贺泽。冷声问道:“你都与她说了什么。”
贺泽心中有些发慌。却不敢不答。便道:“我只是想劝她认祖归宗。”
他这样睁着眼说瞎话。惹得辰年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讥道:“好一个认祖归宗。”
贺臻看向辰年。道:“你认祖归宗。于封君扬。于贺家。于你自己。皆都大有好处。我还当你聪慧灵通。不知却这般幼稚。你母亲虽也性子倔强。可沒你这愚蠢。”
辰年盯着他。慢慢问道:“你有何脸來提我的母亲。”
这话问得贺臻哑口无言。却又恼怒异常。他扬手欲去打辰年。可待看到她那张与亡妻极为相似的倔强面庞。心中不觉一痛。那手便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了。他慢慢地放下了那手掌。闭了闭眼睛。再不看辰年一眼。转身离去。
辰年全因不肯叫贺家人瞧了笑话。这才靠着一口气撑到现在。眼见贺臻与贺泽等人进了船舱。她不愿与他们共处。又想着上岸去寻陆骁问慕容部之事。便就暗中扯了一下郑纶衣袖。与他说道:“你派条船送我上岸。我要回城。”
郑纶瞥她一眼。却是说道:“你先等一会儿。待等到大营消息。我送你回城。”
辰年闻言不觉皱眉。道:“我这么大个人了。不用你送。”
郑纶微微垂目。道:“你若是再在我手上逃走了。我沒法向王爷交代。”
辰年愣了一愣。冷笑道:“莫说我这回沒想着逃。便是真的要逃。你也拦不下我。你不肯派船给我。我劫船便是。”
她说完。忽地纵身跃向贺臻來时乘坐的小船。反手一刀斩断缆绳。喝令那留在船上的军士开船。不想那几个军士皆都极为硬气。便是辰年拿刀胁迫。竟也不肯开船。辰年见此。只觉谁人都可欺负她。脾气一时上來。索性抓了那几个人俱都扔到大船上。自己去操那小船。不想小船还不曾离开多远。又从大船上飞落一人。
辰年挑眉看向郑纶。问道:“怎么。你又要寻我來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