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刚出,一直漠然不语的封君扬却是轻声吩咐道:“顺平,备两匹马,叫他们一同走,”
顺平闻言一愣,看了眼封君扬,却被他冷漠凌厉的视线骇住,忙又叫人再牵一匹马过來,封君扬看向辰年,微微冷笑,道:“谢辰年,我这次既说了放你,就绝不会失信,你可放心地与陆骁走,”
辰年唇瓣已经咬得出血,她默默看封君扬片刻,猛地抽回手上长刀,往后退却两步,向着他咧嘴笑了笑,道:“好,”
她毅然转身,跃上另外一匹坐骑,喝道:“陆骁,走,”
他两个策马往北城门疾驰而去,一路通畅地出了城,又快马加鞭往北行了一段路程,辰年便就勒停了马,陆骁奇怪,忙也停了下來,问她道:“怎么了,”
辰年笑笑,与他说道:“你走吧,带着灵雀离开,再不要回來,”
“那你呢,”陆骁问道,
辰年正色答道:“陆骁,我并不想随你去上京,我渡江南下,往江南寻师父和道长他们,”
这话之前她便就说过,陆骁丝毫沒有起疑,加之他是个性格爽快之人,从不愿勉强辰年,听她这样说就只深深地看了她两眼,沉声说道:“谢辰年,你记住,总有一天,我步六孤骁能叫你在这蓝天上肆意翱翔,”
辰年微微一怔,陆骁却是向着她抱拳一笑,道:“后会有期,保重,”言罢,双腿猛地一夹马腹,策马往着北方山林冲去,
陆骁刚走不久,辰年还兀自发呆,却听得身后又传來急促的马蹄声,她拨转马头回身看去,就见黄尘飞扬之中,一队骑兵由远及近,辰年只当封君扬又是说话不算,不觉嘲弄地笑了笑,横刀立马拦在了那路上,
那队骑兵眨眼功夫就到了近前,当首之人却是郑纶,
原來顺平给郑纶传信之时,郑纶就已经与贺臻快到了南城门,顺平传过信后匆匆回转,郑纶也在后跟來,只比顺平慢了不过盏茶功夫,他到城守府时,封君扬已是昏迷,刚刚被人抬进府内,郑纶眼见了封君扬伤在要害之处,又听是辰年为了陆骁才伤得封君扬如此,心中顿时全是怒火,带着人就追了过來,
郑纶勒马,寒声道:“让开,”
辰年却是动也不动,只问他道:“封君扬说了放人,怎么,又言而无信了,”
郑纶冷冷地看着她,道:“你让开,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辰年一心要拖住郑纶,好叫陆骁他们走远,怎会就此让开,她将长刀横于身前,道:“休想,你若从这里过去,就先杀了我再说,”
郑纶闻言,二话不说,手下一按马鞍,直接纵身向着辰年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