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寻不置可否,眼角余光瞥向吕不韦身后的兔子。
兔子已收好仪器,冲他摇了摇头。
钟寻若有所思。
如此看来,莫非吕不韦当真无辜?
他移开搭在吕不韦肩上的手,在收回身侧前,替对方系好长袍:
“自是如此。”
未说信,也未说不信。
吕不韦却知道自己这关暂且过了,他不敢擦拭藏在发间的汗水,只做出一心一意为钟寻考虑的模样。
“公子,只怕这林中还藏着危机,不(如)……”话说到一半,像是想到什么,硬生生地转了个弯,“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天色将白,”钟寻瞟了眼天边隐隐可见的启明星,道,“不若暂作休整,等天明了再走。”
吕不韦低声称是,躬身跟在钟寻身侧。
等彻底平静下来,他扫到了藏在灌木丛中的兔子。
不自觉地朝钟寻那瞥了一眼,见他并未分予眼神,吕不韦悄悄起身,从另一条路绕到灌木丛后。
钟寻一直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吕不韦的动向,察觉他的异动,没有理会,百无聊赖地呵了个哈欠。
吕不韦静待几息,瞅准时机,朝着兔子的所在猛地一扑。
兔子本就灵敏警觉,何况体内藏着一个能如人类般思考的意识,怎会傻傻地任人捕捉。
它急蹦几步,快速来到安全地带,气愤地对吕不韦大叫。
「好你个吕不韦,亏我刚才还替你美言,你竟想捉我?就算你没被“污染”,我也要把你送到研究所净化!」
这一串愤怒之下的示威,除了钟寻,在其他人耳中只是一连串尖细的叫声。
吕不韦因为扑了个空,手腕多了几分擦伤,腰也闪了。他趴在地上,按着腰部,一边嘶气,一边对躲了个老远的兔子道:
“你这兔子,身板小小,声音倒是有力。”
又闻几声兔嗥,便见兔子蹬了蹬腿,跳入林中消失不见。
吕不韦叹了口气,抬头对钟寻苦笑道:
“本想捉了这只兔子,用火烤一烤,让公子果腹,没想到这小东西机警得很,倒是我被摆了一道。”
钟寻望着他坦荡的眼,好似全无阴霾,不曾对他有芥蒂,顿觉无趣至极。
“无妨。”
他移开目光,倚着一棵桉木,闭目小憩。
似不欲与吕不韦多说。
吕不韦讨了个没趣,也不在意,自己爬起身,捂着隐隐有些抽筋的后腰。
“赶路仓促,又在途中失了干粮,若不趁金乌临空之前补上一些,只怕这一天都可能饿肚子。公子且在这休息,不韦去寻一寻能够食用的东西。”
他在路边捡了根木棍,扶着腰入了山林。
吕不韦走后,兔子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你不怕他丢下你逃走吗?虽然暂时没从他身上查出“污染”指标,但可能是因为“潜伏期”,所以这个低精度的仪器没能测出来。赢子楚的命运线歪成这样,差点就无了,大概率是“污染”作祟,万一吕不韦就是“污染者”,你把他放走了……」
“不会。”钟寻平静地打断它。
「啊,什么不会?吕不韦不会跑吗?」
当然。
钟寻心道。
若是只要将人丢在野外,就能达成目的,他又何必铤而走险,自导自演这一戏码?
“此等心智之人,岂会因为一二凶险而退缩?”
斩草不除根,怕是他夜夜难以安稳。
未过多久,吕不韦果然回来。
他的怀中抱着一盘野菜……其中掺着几株与野菜及其相似的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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