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不要一和我说话就是商业,我不喜欢,”江知秋的母亲认真地纠正儿子的话,“我最近在学插花,带了个学芭蕾的学生,Cathy,过来打个招呼?”
那个叫Cathy的女孩走了过来,对着两兄弟说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就离开了。小姑娘很腼腆,也不多话。江知秋的母亲忍不住向女孩吐槽自己两个儿子都喜欢男人,不然就介绍一个给Cathy当男朋友了。
Cathy脸红着没有回话,江知秋的母亲就继续对着镜头追问穆知澜的情况。
“情况在好转,”江知秋回答,“我们严格遵守了医生的安排,相信过不了多久弟弟就能和他的爱人正常地在一起了。”
“那就好。”
江知秋的母亲叹了口气,摘下了一朵看起来开得过满的玫瑰花放在手里碾碎,白色的花瓣从她的手掌飘落:“他和他的爱人太不幸了。”
剩下的对话就充斥了家长里短,大到江知秋什么时候带对象回家,小到两兄弟睡觉前看不看书,事无巨细,江知秋的母亲都要过问一遍。等所有的问题回答完,都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挂了电话,江知秋推了穆知澜一把,什么话都不说,让自己一个人面对母亲的絮叨。
穆知澜却没像往常一样和哥哥闹起来,而是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刚才江知秋的母亲碾碎玫瑰花的举动。
弟弟不说话,江知秋赶紧问了句怎么了?
穆知澜笑着摇头,回了句“没什么”。
等江知秋回头去上厕所,穆知澜才走到阳台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郝叔,您中餐馆生意怎么样啊?现在唐人街生意还好做吗?”
“给您打电话没什么大事,就是江家那边吧,就太太一个人待着我不太放心。您要是有空就帮我炒两个菜给太太送过去,钱记在我账上。”
“哦对了,太太最近带了个新的学生,叫Cathy,刚刚我们通了电话,挺漂亮一姑娘,您再多加几个菜吧,免得太太和新学生不够吃。”
挂了电话,穆知澜站在阳台上,睥睨着整个城市消亡的夜景。
清除了父亲的势力,特殊机构的领头人也随之除去,如今的剧场应该留给他和纪清风重修旧好,物归原主,再上演一段甜蜜腻歪的狗粮剧。只是多年刀尖舔血的生活让穆知澜对身边一切不同寻常的事务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江知秋的母亲揉碎玫瑰花的举动如同纯白的纸张上多了黑色的点那么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