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前,哥哥江知秋在穆知澜的胸口,别了一朵从自己床头柜上摘下的白茶花。这是Krista家族的象征物,按理说,穆知澜是没有资格佩戴的。但江知秋和Krista都不在意,曾经数次在聚会和宾客面前给穆知澜戴上过白茶花。

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义,只是警告他人,穆知澜也算是半个家族成员,如果欺辱穆知澜,与欺辱下一任家族话事人江知秋同理。

江知秋在用整个家族来当做穆知澜的后盾。

电话接通了,江知秋先说了话,问起父亲的近况。

“我的一举一动不都是在你们的监视下吗?有什么好问的。”

江移玉的语气不算客气,穆知澜听着皱了下眉。他此时没出现在拍摄范围内,恐怕江移玉以为只有江知秋在和他通话。

看江知秋没回话,父亲江移玉又多嘴问了句:“你弟弟还恨我吗?”

江知秋瞟了弟弟一眼,拐着弯儿回了话:“您觉得您不值得他的恨吗?”

“荒唐!父子间哪有那么大的仇恨,我是为他好!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知道他当时那个样子是个正常人吗?如果不是我,他现在还在那个小城市的出租屋里面赚那么几十块钱!他还恨我,我是他爸爸,他一个当儿子的......”

穆知澜刚要说话,就被江知秋按住了手。

“在他被找回来之前你见过他几次啊?你知道他吃什么东西过敏吗?你知道他爱吃什么吗?你知道他的爱好,他的生活习惯吗?你一天都没有和他待过,你就说你是他爸爸,你算什么啊?”江知秋说这话也带了自己的情绪,“别说穆知澜了,你在骂弟弟恶心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也是同性恋?你连这个从小长在你身边的儿子都不了解,你要当穆知澜的爹,你配吗?”

江移玉皱着眉头:“你是被穆知澜带坏了......”

“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告诉妈妈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是父亲,”江知秋冷笑着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我应该庆幸,当年妈妈怕你不同意,所以隐瞒了这件事,不然关在地下室的人,应该是我!”

这次,轮到穆知澜伸手握住了哥哥。

他的印象中,江知秋永远是临危不乱的绅士,穆知澜还从未见过哥哥如此情绪失控的模样。

“你自始至终不过就提供了两颗精子,你便觉得你可以对我们的人生指手画脚,临到中年了,考虑到找接班人的时候看到了我们兄弟俩......”

江移玉丝毫不在意江知秋的情绪波动,而是自顾自地说起了观点:“我告诉你江知秋,我不管Krista是怎么说的,我不可能同意你喜欢男人的!你们在一起没有后代!而且两个儿子都这样你让我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