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很少在他俩面前抽烟,或者更准确的是,很少在怀一面前抽烟。
怀一也不知道认识他有多少年了,但记忆里的温青就是一副懒散的痞样,单眼皮不笑的时候看着有点凶,但却经常对怀一笑。
温青不是个地地道道的重庆人,来重庆这么多年也没学会地道的重庆话,总喜欢让怀一听他的重庆话标不标准。
怀一记得他每次都说得奇奇怪怪的,总是被其他客人员工或者乐队的朋友嘲笑,但下次仍旧会拙劣地模仿。
怀一喝了一口新的一杯果汁,这次是甜甜的味道。
然后看到温青把烟头熄灭,丢进烟灰缸,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
说出来的话也像那烟圈一样飘飘荡荡。
“昨天赵科,发消息跟我讲打算结婚了,他那女朋友不是谈了很久了吗,是差不多该结婚了。是该好好找个工作。”
“等他结婚请我们去吃饭。”温青笑着看柏习,“顺便过年也放放假,今年就早点放假。”
“我爸妈也催我回去相亲呢。我回去看看。”
温青拍了拍柏习肩膀,站起身来,摸了摸怀一的脑袋,然后踱步慢慢走到了黑暗里。
赵科,乐队的吉他手。
怀一对他没什么印象,不过他女朋友曾经给怀一买过糖吃。
贝斯手换过很多个,现在这个也刚来没多久。吉他手又要离开,主唱也没有着落。
而鼓手,鼓手又要迎来沉重的高三。
温青也不再是以前那样年轻,眉目不再那样张扬,不知什么时候被磨钝了角。
他的重庆话都比以前要好上不少,只不过似乎没有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