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习低头一扫,就看见他嘴巴一动一动,仔细一看,才发现怀一的动作。
“怀一。”
怀一模模糊糊地听见有人喊他。
“不可以咬手。”
只听见最后两个字,怀一反应了好久,才听懂一整句话的意思。
他吸了吸鼻子,透过眼前的这个黑色影子看见黑色的天,圆圆的月亮,以及头顶耀眼的路灯,在那颗黑乎乎的脑袋背后,留下一个光圈。
很多次都有过这样的想法,怀一此刻又在脑袋里重复。看不清眼前人的脸,但直觉就是这个人。
下辈子要当一盏路灯,你路过的时候,我可以努力变得更亮,然后你就可以注意到我,停下来拥抱我。
不行的话,我也可以抱你。
柏习见怀一放开自己的手指后拦到了一辆车,准备把人抱进车里。
可怀中人的手却一点都不老实,趁着他双臂抱着他腾不出来,就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那双手热热和和的,一路从胸前爬到脊背,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抱得很用力。
司机师傅是个健谈的,操着一口带着东北味儿的重庆话,边开车边说话。
“哟,小兄弟。接女朋友回家买,不是喝多啊噻,隔哈儿莫吐我车上哈。”
怀一突然变得很黏人,柏习衣服敞着,就一直不停地蹭那块白衬衣,东一块西一块,红的白的黑的到处都是。
柏习任由他,回司机话:“没,他生病了。不过麻烦开慢一点,他有点晕车。”
“好嘞。”司机见柏习没有多大聊天欲望,打开车载音乐,放慢了速度,哼起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