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观云俯眼盯着云萱略有惊惶的脸,似笑非笑,反问道:“是不是山贼,小云兄弟当真不清?”
这人,说的什么话,敢情又将她给怀疑上了!
多疑,多疑也是一种病!
云萱皱了皱眉,有些愠怒,整了整,还是没有着这个时刻发作,只是清声道:“楚公子,请不要将你无可救药的聪明用在揣度人心上,我,远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复杂!”
楚观云双臂抱肩,唇角勾勒起一丝冷笑,反问道:“是吗?你有没有那般复杂,楚某又有没有那般多心,等会便能见分晓了。”
“你……”云萱气结,欲再跟他争辩几句,无奈就在此时,路两旁的山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由远及近,
众人的视线投向那声音的来处,山路两侧的树林中,枯黄的杂草朝着两边分开,密密麻麻的蟒蛇如流水般自四面八方游聚了来,月亮已经缓缓升起,蛇鳞在月光下泛着淡淡寒光,眨眼的功夫,他们便陷入了那蛇群的包围圈中。
那些蛇在距他们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有默契的停止了前行,盘在原地,吐着信子,警惕观望,三角小眼中泛出的荧荧绿光,还不骇人!
张陈二车夫一手拽了马缰,努力按压着躁动成狂的马儿,一面请示楚观云下一步的动向。这二人面上虽有惊诧,却并无慌张。
云萱怕蛇,此情此景让她好生震撼,虽努力保持镇定,但泛白的脸色却出卖了她的心虚。脚下微微后退,抵上了身后的的树干。
‘嗖!’一道白光从楚观云指间飞出,径直朝着云萱袭来来。云萱吃了一惊,来不及惊呼,便觉颈项间一阵冰凉滑腻,云萱身子一抖,一物自她肩上掉落。
俯眼去瞧,却是一条周身布满黄褐条纹的大蛇,在她脚边痉挛不休,七寸的部位插着一根头发丝粗细的银针。
云萱从那蛇的头型看是有毒之蛇,她惊吸了一口凉气,不敢再待在那树下,忙地跑到楚观云的身侧,后知后觉的道了谢。
那偷袭云萱的大蛇惨死楚观云的银针之下,显然,如一记石子投入碧波,掀翻千层浪。
安静戒备的蛇群目睹着自己的同类被杀害,顿时躁动起来,蛇群如流水涌向被包围的四人二马。
张陈二车夫面色微变,变戏法般从长靴下抽出利刃,朝那逼近的蛇群挥舞成风,寒光闪烁间,蛇群死伤遍地。
“公子,这蛇来的蹊跷,必是有人暗中作祟!”陈姓车夫一边沉着应战,一边急急禀报道。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这蛇越来越多了,眼下我们该怎么做?”张姓车夫也接过了话茬。
自始至终,楚观云都是背手而立,微笑观战。闻这话,他淡眼扫了四下,唇边勾起冷笑。突一把揽过云萱便脚尖轻点,纵身跃上近处一块平坦高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