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良缘瞅准机会抢话道:“可不是吗,楼主为了给姑娘采这长在崖下荆棘中的沛竹,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呢,那手到现在还缠着绷带,姑娘你再不喝这沛竹茶,我们做丫鬟的也不好跟楼主交代了……”良缘的语气激动中透着一点妒意,瓜子脸上的忧色一览无余。
“就你话多”锦绣蹭到了良缘的身侧,压低嗓音骂着她。良缘朝锦绣不屑的哼了声,虽不再开口,但脸上却是一副不甘。
云萱眯眼暗暗观察着良缘的神情举止,心下已猜出几分,想来,良缘已是芳心暗许了,而自己却偏偏成了她的假想情敌。云萱不惧别人妒忌,但却不喜扯进那些莫须有的情事之中,就如从前她不愿活在西陵骁和慕香香的夹缝中般。
看来,这定风楼,云萱得早早离开便是当下便打发了锦绣良缘二丫鬟,托腮独自坐在那桌前,盯着面前的沛竹茶发呆。
在楚观云那里经历了血的教训,云萱再不敢轻易相信别人的好。
更何况,这个司空飒和自己不过才几面之缘,她连他的面貌都不曾亲见,不可能仅凭两个丫鬟的言辞便对那司空飒感恩戴德,更何况,他们是主仆,即便串通一气来糊弄她,也不是不可能的
云萱当下只在心下琢磨着,自己充其量不过一介医者,而司空飒,他这般的煞费苦心,到底有何居心?
云萱离开定风楼的时候,双眼被蒙上了一层黑布。这是定风楼的规矩,云萱也不便多问,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并不一定是件好事。不过,司空飒和这定风楼,在云萱的感觉中,却更显诡异神秘了。
云萱被那送行的人绑在一顶大椅子上,抬在肩头一路颠簸着出了她这些天来栖身的房间和小院。原本以为定风楼许是酒楼的名称,直至出了那院落,云萱方才惊觉,自己似是颠簸在清幽的山涧。
潺潺的溪流从身侧绕音而过,山风轻拂着大树,花草的芬芳飘进鼻息,不时还会有几声鸟儿清脆的碉啾从头顶划过。
云萱好不惊诧,这数九寒冬的天气,冰河封冻,梅花怒放,鸟儿南飞。这地儿怎会一派春意盎然?
心下虽是对这周遭的一切很是惊奇,却仍不敢有所动作,只得乖乖的坐在那大椅子上,任凭那些一言不发的挑夫将她送出定风楼。
云萱感觉出那几个人抬着她从一处水声震天的栈桥上清影掠过,接着她便听到了铁轮跟石壁摩擦转动的声响,机关?云萱暗诧,这定风楼,到底是做什么的,又建在什么地方?
就在石门轰隆隆快要开启的当下,身后一阵疾风越过,紧接着,云萱便听见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在她前面响起,“诸位且慢,大姑姑旧疾突发,楼主有吩咐,特命我前来带她速速去到雅心居”
云萱听出了那个女声,是锦绣
不知锦绣向那负责送云萱出石门的四人出示了什么标志性物件,即刻,那四人便落下了大椅子,给云萱松了绑,眼上蒙着的布条却依旧没有解去。
“姑娘,得罪了”锦绣在云萱的耳畔急道,伸手环住云萱的身,一个终身而越,施展着轻功朝着来路急急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