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咫尺的距离,堂内的语言交锋却是电光火石般激烈。
药膳堂的掌柜张耒,虽然是刚才西街衙门的大牢中提了过来,可是,那身上却不见一丁点受过牢狱之灾,不见消瘦一张胖脸愈发的天圆地方了。
云萱心下冷笑,西街衙门的季大人还真是善待自己的囚犯这个梁子,云萱是结下了。
应天府的主事大人端坐高位,跟所有古装剧中的官老爷一眼,目无表情却又冰冷如山,坐在那里,不怒自威,让人望而生畏。
问话更是照着规章程序来,起初的情势对云萱和医云堂极为的不利,只见张耒气焰嚣张,一番颠倒黑白的巧舌如簧,再辅以一番言辞举证,污水是一盆接着一盆的泼向医云堂和云萱。
官老爷办案无非便是人证物证罢了,谁的言论和证据能站得住脚,便是胜算多出一些,张耒打着老字号药房的信誉大旗,又搬出那些花钱找来的托儿大闹医云堂之事,赢得那应天府大人的频频点头,医云堂面临着一个极为负面的低谷
公堂外围观的百姓们,窃窃私语一直没有停歇,大伙朝着里面指指点点,表情各异。支持药膳堂的,幸灾乐祸,中间纯属看热闹的,表情木然。支持云萱的,焦忧忐忑,隔着一道简易栅栏的旺儿小四和落梅他们,眼见这形式,大伙都急了,恨不得跳出那栅栏,指着张耒的鼻子骂他血口喷人,栽赃嫁祸再看自己掌柜,却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不管张耒如何的栽赃嫁祸,她始终是冷然微笑着面对。
不过,当应天府主事大人听完了张耒的一番言辞,转而开口询问云萱是否属实?若是属实,则画押认罪,若是不属实或有其他,可详细道来。
云萱也不知道赵烈痕是否真如他说那般,会找应天府主事大人招呼几句,不过,云萱却从眼前这主事大老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亲和,如果有可能,这大老爷似乎更青睐张耒多一些
云萱心下冷笑,却也没有多为自己辩驳,只是朝着那高堂上的大老爷拜道:“当今圣上英明,国泰民安。玥国又是极重真凭实据的国度。张掌柜一番言辞,在下看来不过是片面之言,还请大人做主叫来那些病患家属,到底医云堂是否做过那等贻害患者之事,还是那些患者背后有人唆使栽赃在下,大人不妨一问便知”
听到云萱主动要求唤出那些闹事的患者家属,张耒的脸上多了一抹惊愕,而后便是一脸的冷笑。
张耒的斜扫云萱的眼神,无疑是极其嚣张且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之情。鼻子哼哼着,心下却在暗自狂喜,医云堂的这个蠢货,竟然敢将那些人带到应天府问话,想指望那些刁民在应天府大人的威吓下如实招来,简直做梦
云萱直接无视张耒挑衅嘲弄的眼神,平心静气的侯在一侧等着人证的上场。
很快,卫铁柱父子来到了公堂之上,当张耒的眼神扫到卫铁柱身后那拄着一根拐棍却能够自己独立行走的卫老爹时,张耒脸上的冷笑僵化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充斥着他的全身。视线如狼般追逐着卫铁柱和他身后年迈的老爹,那眼神中警告的意味却是昭然若揭,眼中喷出愤怒的火苗,恨不得将那卫铁柱父子生吞活剥。
云萱觉得讶异,连她都能感觉的出,为何那应天府的主事大人却无动于衷?云萱心下不悦,看来,这天下乌鸦真是同样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