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萱心情万分郁闷,本想着今夜好好的玩耍一番,没想却是冤家路窄搅得好不容易调试好的心情瞬间又成了一锅黄汤。
忏悔?祝福?云萱冷哼着摇了摇头,她只知道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其他的一切纯属多余。云萱是几近于死过一回的人,对所有事情的看法再也不如从前那般狭隘激愤,早已学会了在伤害中如何坚韧的站起,然后再将对方狠狠的打到,还自己一个公平。
忙地站起身子,朝着岸边疾走而去,还没走出几步远,却迎面看见了高高的河堤上一个步子踉跄的男人正朝这边而来,那应该是一个修长挺拔的男人,带着一张动物图形的面具,手中拎着一个酒壶,一边踉跄着走路还一边将壶中的酒仰头倒入自己的口中。
云萱才刚刚扯着裙裾爬上河堤,迎面而来的那个衣衫被酒沾惹得脏兮兮的男人却脚下一歪,连人带壶滚下了河堤。
翡翠河水幽深无匹,而那醉汉却毫不知情的从上而下,朝着河水的方向滚了来,云萱急了,一个抢步上前,忙地扑向那个醉汉。
醉汉的滚落趋势被拦截,而云萱却也因为这样而跟那个醉汉搅合在了一起,刺鼻的酒味冲进云萱的鼻息之中,云萱推了推那个醉酒的大哥,却发现他竟然在河坡上呼呼大睡。
云萱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那醉汉的脸,“大哥,你醒醒这里危险,不能睡在这。”
那醉汉一动不动,只哼哼了两声,翻个背继续在脏湿的坡面上沉睡。
随着夜色渐深,翡翠河的河面掀起一阵风,将细碎的浪花推向了岸边,这样一来河坡便更是潮湿了。云萱才懒得跟一个醉汉在这河坡躺着呢,从那醉汉的手中移出自己的身体,匆忙的爬上了河堤,小跑而去。
跑了好一会,云萱才终于在拥挤热闹的人群中停下脚步,才想买些小物件,却发现自己挂在腰间的那个绣花荷包竟不翼而飞了。
失了几个银子倒不足为奇,只是,那绣花荷包里,却装着那张司空飒补办而来的医药通行证,丢了那个,可是麻烦大了。
云萱不敢有任何一丝的懈怠,转身急匆匆朝着先前河坡的那边冲了去当她气喘吁吁赶到那地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扑了个空,抬眼四下环顾,却发现那个醉汉歪歪斜斜的身影却在前方的那座拱桥上一闪而过。
云萱除夕夜几乎跑遍了整个京都汶城,最终,她追着那醉汉来到了郊外一处荒僻的旷野,那个醉汉在一处隆起的黄土坡上站定,痴痴的盯着那坟头,像是在发什么呆
云萱不敢上前,也只躲在不远处的一簇大茅草后不放心的窥视着前面那个喃喃自语的醉汉。
无非又是些愧疚谴责的话,却是字字句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似欺瞒不似敷衍更不似有感而发。面对着那座坟墓和那块冰冷的墓碑,醉汉呢喃着,无限神往专注,那唇边咬出的字字句句却是直袭心扉,就连云萱听着,心内的某个地方也忍不住有些柔软起来,这个醉汉竟然在对一座坟墓倾诉衷肠?云萱还是头一遭撞见。不管那么多了,云萱的眼一直停留在那个醉汉的腰间,终于被她看到了自己的荷包正跟那醉汉腰侧处的一块玉佩纠缠在了一起,云萱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