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正蹲在那匹马前,忙着给予治疗,楚观云背手站在一侧,盯着莫先生手中的动作,拧眉不语。客栈的掌柜气得涨红了脸膛,正跟面前跪着的两个伙计狠厉的训斥,那两个伙计跪在潮湿的地上,垂着头委屈的抹着泪脸颊上挂着清晰的五指红印。
昨晚为了谨慎起见,莫先生不惜出了重金让那客栈掌柜找两个稳妥的伙计彻夜看守马棚,没料到,莫先生天才蒙蒙亮便本来马棚察看,熟料,两个伙计正抱着木桩酣睡如猪,而陆扬的那匹马却倒地不起。
出了这样的事情,莫说那海青马是昂贵的品种又是日行千里,这赔偿的价格不菲,耽误了客人的行程,客栈掌柜自是有着推卸不了的责任。这会子,正狠狠的审问打骂着那两个失责的伙计,一面做过楚观云他们看,二则也是抱着能从中挖出一些可以为客栈推脱责任的蛛丝马迹来。
奈何,那两个伙计却只是捂着脸痛哭流涕,却说不出一二。
昨天马儿腹泻之事,楚观云不是说身为毒王传人的陆扬已经轻易解决了吗,为何其他的马都好端端的,唯独陆扬的马却突然生出这样的怪病来?云萱心下暗暗推测,照理说,马儿喝了掺有盐粒的水,也不可能导致蹄子溃烂。难不成,那个暗地里下毒被陆扬击败了的人,心下不服气,这回单单找陆扬挑衅来了?
云萱左右扫了扫,发现作为那匹病马的主人,陆扬却尚未现身。
“莫先生可有什么发现?”云萱上前两步问轻声问道。
楚观云转身,“里面脏乱,你在外站着就好。”
莫先生头也不回,只道:“虽是普通的蹄子长疮灌浓,但溃烂部位却挨近主要经脉,我虽敷了药保全了它的性命,但没有三五天的休憩,是达不到日行千里的。”
“如此一来,岂不要耽误行程?”云萱面上做担忧状,心下却在暗喜,侥幸那个藏在暗里的人能够抱着跟自己类似的想法才好,拖延行程以此来坏他们的好事,毕竟,楚观云三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想要明目张胆的加害,怕是难度很高。
就连跟随在楚观云身边的云萱,也一直在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陆扬终于风风火火的冲来了后院,想是路上已经从其他小二和伙计那里得知了情况,一路骂骂咧咧而来。
冲到马棚处,也不去瞧自己的坐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两个失责的伙计一脚一个踹出了好远。两个伙计闷哼两声,倒地不起。
掌柜的一惊,眼见形势不妙,忙地收起气势转身抬脚就逃,一边却大声嚷嚷着求救。陆扬本无意找那掌柜的麻烦,见那人这样,也就火了。
当下一甩锦袍纵身而起,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记拳头稳稳砸在那掌柜的鼻梁上。
掌柜的眼皮一番,哀嚎出声,仰背摔倒在地,脸上已是鼻血如柱。
眨眼间,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十多个手中持着棍棒的护院,吆喝着涨红着眼睛朝陆扬群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