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观云再次一头雾水,疑惑惊问,“楚某没有听错吧?司空兄说的真是小云?她,她不是被西陵骁捉住送往京都了吗?”
西陵骁用不甘的目光顶了过去,话音却有些心虚:“兵不厌诈,只要能生擒你,撒回谎也无伤大雅吧”
楚观云和司空飒都从西陵骁的话音中听出了玄机,司空飒显然除了对西陵骁的不满,更多的,是对楚观云的重新审视。
“我就觉得奇了怪,凭你的本领西陵骁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擒住?原来是这样”后面的话,司空飒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觉得自己彻彻底底的没有了希望。
司空飒观察过楚观云很长一段时间,对他所做下的事情也是耳闻不断,一直在寻找楚观云的软肋,他曾经以为像楚观云这样身负大业忍辱负重的太子,是不会被人控住软肋的,甚至,他从来就没有过软肋这个概念,一切在他的眼中充其量不过是攀登险峰的踏脚石。
而西陵骁,却误打误撞的找到了楚观云的软肋,司空飒惊诧,不知道那个被当做棋子的笨女人什么时候竟然住进了楚观云的心,成了他的软肋?
司空飒看了眼楚观云那满头胜雪的白发和那苍老的容颜,他一直以为这一切顶多算楚观云的别有用心和限度内的牺牲,可没想到,楚观云,竟然真的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去换回云萱的命,就因为西陵骁的那个谎言,素来慎密冷静的楚观云就真的方寸大乱了
司空飒仿佛听见自己的心,碎裂成很多块,楚观云和云萱,这两个人,竟然都是这样的挨着彼此,那个笨女人,自从知道楚观云出事后,眼眶就一直是红的,司空飒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司空飒挤出了一丝苦笑,“楚观云,虽然我们口头约定,又有合约在手,不过,我还是不太信任你说的话,不如,你再给我一件贴身的信物以做证明?”
相对于司空飒此刻心内纠结着的心碎和颓败,楚观云不然,苍老的眼角渗出了泪水,他这是喜极而泣,因为知道云萱还活着,好好的活着,他仿佛觉得自己置身的不是破败的寺庙和囚车,而是置身一副锦绣画卷之中,鸳鸯成双,百鸟呈祥。
楚观云原本以为这辈子云萱都不可能原谅自己了,所以,他才会这样颓丧甚至疯狂的折腾摧残自己的身子,在那段人生低谷萎靡的时间里,楚观云想了许多,他甚至已经厌烦了这种将家国大业奉为己任的信念。
人就是这样,不过是从小耳濡目染习惯了一种生活的状态和信念,不想去打破,或者说不敢去打破,你以为这就是自己最在意的东西。直到有一天,当你经历了过一些撕心裂肺的事情之后,你才会恍然,原来自己一直都在跟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擦肩而过。
楚观云不止一次的反思,自责,痛恨自己,带着赎罪的目的去重新接近云萱,可是,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有勇气重燃对云萱的渴望,因为,司空飒的出现,让楚观云看到了自己和云萱之间,还是有希望去修补这个伤口,楚观云感觉到那股对生的眷恋和新生活的期盼,重新让他找回了曾经的那份自信,他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好起来,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去爱惜那个受了伤害的女人,去疼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