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云萱和红袖在屋里作女红,说些闲话,那边的司空飒,正拎着一壶酒,和来鸣上了屋顶,一边赏月一边饮酒。来鸣看着斯文,甚至温吞,可却也是内敛闷骚型的,几杯烈酒下肚,话匣子一打开,男人的豪爽一面倒体现无余。唯有来鸣娘,一个人坐在厅堂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不时的停下来对着那些挂在墙上的美人画卷,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半夜的时候,外面一片寂静,巷子深处不时传来几声更夫敲更的声响,“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然后便是远远近近几声狗吠,此外,万籁俱寂。
云萱和红袖还窝在被窝里说着悄悄话,突然,外面的厅堂响起一声碎裂之音,好像是花瓶之类的东西掉到地上特有的那种碎裂的鸣音。
云萱止住了谈话,竖起耳朵听,红袖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随即拉住云萱的手,“许是猫吧,家里那只猫一点不安分,总是打破东西。”
云萱想起白天来的时候,是看见一只大白猫慵懒的趴在桌子底下睡大觉,云萱还拿脚去逗它,那猫懒散的睁开一条眼睛缝隙,都不爱搭理人。
会不会是其他的人或事?云萱假意要起身去看,被红袖拦住。
红袖脸上明显有了些急切和担忧,迭声道:“主子,千万莫要出去,就呆在我的房中最安全”
云萱大惑不解,看着红袖,“我只是想起身喝茶……”
“啊?”红袖诧然,意识到自己言语失败,忙地咬紧唇,憋红着脸很是局促不安,“奴婢去给你倒”说着,就披衣下床,挺着个大肚子走到那桌边,麻利的倒了一杯茶,走回大床。云萱一直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红袖走路的身姿和背影,疑惑问道:“瞧你家境也还不错,吃的用的穿的都好,怎么也不给你找个丫鬟来近身伺候着?”
“我和我夫君也是这么想,可我婆婆说,家里那些东西都是山贼给的,动不得,如若不然,我夫君也不会落到去客栈做小二的份”
“想想也是,那些摆在那里的古董花瓶,随便拿一件去卖,也够小户人家一年的用度了。”云萱抿着茶,啧啧道,“对了,来鸣还有个姐姐吗?”
红袖道:“主子是看了那些画卷吧?”云萱点头。红袖轻描淡写道:“婆婆说那是家姐来玉,比我夫君大十多岁,据说家姐以前可是潇水镇出了名的美人,好多名画师都争着要给家姐作画,来家里求亲的人都踏破了门槛,可是家姐红颜薄命,十五岁的时候去河边洗衣服,失足落水淹死了……”
云萱也跟着唏嘘了阵,‘哎唷’红袖依着床沿的身子突然一抖,双手托着自己的腹部,五官挤在一起。
“怎么回事?”云萱忙地将茶放在一旁,伸手搀住红袖,扶她坐下。
“刚才不知怎地,肚子里突然一阵刺痛,像是撕裂了什么似的,现在又好了。”红袖喘气道,眉眼随即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