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龙活灵活现,能在这样一根绣针上刻画的人,就已经是巧夺天工的能者了。当今天下,只怕无人能做到这样,就算鬼匠裴文定,只怕也做不到这一点。鬼医,你可识得这东西?”
鬼医踌躇着,“这样怪异的东西我自问从没亲见,不过,这东西却让我想起一件事情来。不过,此事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楼主,不如我们找个地方,细细道来”
“好,那我先去安排了人彻夜照看云萱,鬼医你先回去,我这边妥当了随后就到。”
“好,那老朽先回去,温壶酒,恭候楼主。”鬼医言毕,带着那根刻着飞龙的绣花针疾步而去。司空飒随即转身,朝着屋子走去,轻轻推开那扇门,才刚进屋,扑鼻而来的浓郁药味里,夹杂着淡淡的血腥。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见云萱均匀的呼吸从那落下的帐幔里传出来。两个丫鬟坐在床前,正低头做着针线活,见到司空飒惊得连地站起身就要行礼。
司空飒摆了摆手,“免了”然后轻轻走到云萱床前,撩开帐幔弯下腰去,眼前的云萱正睡得沉沉,呼吸均匀,脸色却依旧苍白如洗。
司空飒掌心轻轻摸了摸云萱的额头,又捏了捏她的手,这才轻吁了口气。然后将被子轻轻往上提了提,又站在那里,静静的凝视了一会云萱的睡容,身后的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惊讶,素来寡言少语来无踪去无影的楼主,原来还会这样细心的去照顾别人,真是石破天惊的奇闻,二人抿唇微微一笑,都不敢出声。
看了好一会,司空飒方才恋恋不舍的退出帐幔,然后将那两个丫鬟叫到一边,沉声叮嘱,“那些针线活暂且放着,眼下照看云姑娘才是要紧,都给我盯紧了,眼皮都不许合一下,有任何不对劲,随时来报,记住了?”
两个丫鬟慌忙垂首称是,不敢有任何马虎,司空飒这才放心的离开云萱的屋子。走到凭栏那里,司空飒微微驻足,遥望着远处那依旧亮着灯火的姑母的别院,略有惊诧。这么晚了,姑母怎么还没歇下?早前就听鬼医说姑母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他也一直没有去探望,要不要……
司空飒眉眼拧起,不过一刹那的动容,云萱那苍白的容颜跃入眼帘,司空飒不再犹豫,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急急而去。
绕过那片竹林,远远便闻到醇厚的酒香从鬼医的屋子里飘出来,随着夜风蔓延久远。还没有喝呢,这就有了三分醉意。司空飒微微摇了摇头,大步流星朝前而去。
“看来,鬼医今晚心情不错,那绣花针必定大有名堂,不然,也不会将这珍藏了三十年的千日红竟拿出来邀我共饮,看来我今晚可有口福了”
鬼医正抱着一个井口处系着红绸子的酒坛子开封,抬头看见司空飒正说笑着进门,也不禁红眉一抖,“哈哈哈,还是楼主你了解老朽,既然如此,那今晚我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