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城被问的烦,只皱眉:“你到底能不能治?”
“我他妈!”,医生多年行医,什么样的病人家属没有见过,却独独没有见过这样畜生不如的!
愤怒心疼的情绪在他胸腔里层层激撞,连着腹部都被那激烈的气流碰撞的一片生疼,医生闭了闭眼,没有再去看傅煜城,开始转身去观察陈辰的病情。
他将瘦弱的陈辰抱出笼子外,走出门的时候,并没有转头的看傅煜城,他面无表情的说:“找一间人住的屋子给我”。
他将“人”这个字用力咬重,特意去刺激撕裂傅煜城的神经,让他生不如死。
说罢,他不留情面的抬脚就走。
傅煜城怔住的看向那笼子,看着陈辰几个月来,丝毫不想离开的地方,就被人这样轻易的抱出去了。
他觉得心里一丝怪异,却捉摸不透。
次卧被小少爷住着,陈辰被医生抱到了傅煜城住的主卧。
陈辰身上发轻,医生即使身体并不强壮,但抱着一个成年男子上楼,却一丝都不觉得费力。
他有九十斤吗?医生心酸的想。
陈辰被放在阔别半年的柔软大床上,却丝毫没露出除呆滞以外的一点儿受宠若惊的表情来。
他似乎与世界隔离,对外界一切的声音都感受不到,哪怕是他曾经心心念念,每夜每夜看向半空时都在想着的普通人的生活,现在都不能再打动他。
信念,信仰,希望,对生的渴望,一瞬间都被剥夺走,丝毫不剩,什么也没有留下。
医生将傅煜城叫出来,冷着脸开始在门外抽烟,他一般不怎么吸烟,但现在却是抖着手的,像有瘾似的一根接一根的抽。
没有顾及这是好友的家,他将烟头一根根捻在脚下,地面上被蹭了一片的黑。
烟雾缭绕中,医生终于勉强恢复平静,他沙哑的嗓子说:“初步断定,右侧膝盖骨折,已经长出了骨刺,行动不便。大叶性肺炎可能并发了二型心衰”。
“那里”,医生面色惨白的隐秘的说:“有些撕裂,但是问题不大”。
傅煜城紧抓着楼梯的扶手,青筋暴起,但他平静着脸,继续听了下去。
“胃部有出血情况,我没有工具,暂时检查不出来,初步估计是胃溃疡,另外,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出血点很多,我数不过来,不排除暴力所致的内脏伤”。
“其他的呢?”,傅煜城低着头问。
“哦,对了”,医生突然嘲笑着说:“他身上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针眼,多在脚底下,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有了这些爱好,傅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