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进入黑暗前,瞥见了身边那一棵,跌跌撞撞着探出头来的小苗。
那么小,带着对全世界的新奇和渴望。
他可以一意孤行,也可以一腔热血;可以若无其事,也可以慢慢释怀。
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初生的小苗,就该降生在双向奔赴的和风和春天。
第54章
安星在家好吃好喝地住着,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是想念清畔山庄小院儿里的花,还是每日黄昏从花香中归家的人。
“星星,起床,我先送你去上班。”门内毫无动静,安执又敲了敲门,“起床了猪。”
窗帘遮掩了大半晨光,昏暗的卧室里呼吸沉沉,那张大床上的绒毯被顶起一个大包,正在无规律地耸动着。
“唔......”安星咬着枕巾,跪趴在绒毯里难耐地蹭动,体内的燥热不断涌起,肚子里的小家伙却不知满足,时不时将他推搡到释放边缘又拍打回来,“唔!”
门外敲门声不停,安星的情绪和身体始终得不到舒缓,开始逐渐焦躁。他从绒毯中伸出一截藕节般的手臂,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想让安执别敲了。
手机没够到,却扫落了无辜的台灯。
厚重的台灯滚落在春夏季不甚吸音的手工地毯上,留下不轻不重的一声闷哼。
安星受惊般缩回手,下一秒敲门声戛然而止。
“星星?”听到动静的安执在推门的那一刻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过于甜腻的冰淇淋奶香顺着门缝迅速裹挟他的意识,让他不得不止步关门,跌撞着冲下楼梯,“妈!妈!”
“嗯,上午的会议延后,时间......”安执戴着耳机,余光瞥到一前一后下楼的宁安和安星,飞快地结束了电话,“再议,挂了。”
安星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双颊还挂着可疑的红晕。他偷偷摸摸看了眼安执,还没对上视线又飞快地垂下眼,片刻后眼尾又悄摸着扫来,一副很是娇羞的模样。
安执:“......”搞什么东西?
宁安和安星挪到了沙发坐下,俩人当着安执的面打着安执不知道的哑谜,生怕安执不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好为难啊开不了口好烦哦”的心理历程。
遮遮掩掩必有隐情,安执蹙眉:“有话直说。”
“......那个,”宁安顶不住安星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吞吞吐吐地开口,“就是西西啊会不会可能,有时候,想......”
安执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还说起西西了?”
“呃......你不在西西身边的时候啊,万一他那个......然后你那个......”
“妈,停一下。”安执耐心高墙,锋利的眼扫向安星,“你自己说。”
宁安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安星紧张兮兮咽了口唾沫。
安执抬了抬下巴:“说。”
安星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绷直腰背,眼一闭心一横,决定破罐子破摔:“哥!帮我去清畔偷几件江寒尘的衣服过来吧!”
安执:“............”偷什么东西?
等一下,我堂堂总裁还要去偷东西?
不对,安执渐渐走失的理智回笼少许,他僵硬地摁了摁眉心:“这跟西西有什么关系?”
气氛还是比较和谐,语气也是比较和缓,安星放心地睁开眼睛,一五一十地跟安执解释:“哥,西西见不到你的时候,不会想要你的东西缓解那什么吗?”
要是安执还听不懂“那什么”是什么的话,他的生理常识老师就该转行去当体育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