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发。
——散发飘飞。
乱发飞激。
他一把发,卷住了无情那一道“明器”:
也打落了那道“暗器”!
无情打出来的“明/暗器”,一时尽为之落空。
但关七凌空飞掷的刀,仍飞袭无情。
这一刀势烈。
意刚。
无情发出了他的“杀手锏”,身形正要疾落陡沉下来。
他一双腿子已废,所以更要急促找到落足点。
他不是无足的鸟,足能飞,不能停,不可栖止。
但关七的那一刀已然到了。
这飞掷的刀,不止于关七飞投之力,还加了了关六在刀脱手的一刹间伸指弹了一弹,打出了一记指法:
“惊梦”。
——白愁飞绝招“三指弹天”之最厉害的一招:“惊梦一指”。
现在指法已融人了刀意之中。
刀就是指。
指出了道。
刀就是追。
刀光如梦。
刀却令人惊梦。
梦加人生。
不朽若梦。
一——这一刀,正寻找一个落脚点的无情怎生避得去!
一一那一指,双足俱废全无内力的无情怎能接得下?
一刀既出,非死不可!
这一刀破空掷出,连街头巷角那打更人也“咦”了一声。
那像是一次失声。
也以一声浅叹。
“惊梦刀——”
他喟息。
月下,这人深置罩住了脸容,但手上照路的灯笼反照之下,只见他下颔有几缕稀落的苍黄胡子,无风自动。
——许是因为激动才动吧?
他的梆很厚,很沉,也很澄黄,仿佛就是真金、黄金打造的。
他手上的“打狗棒”很长,而且十分沉甸,棒尖很细。
——大概也有百数十斤重吧?
他当然不是普通的更夫。
——他是谁呢?
4.关魔发狂
刀挟指劲至!
指劲做刀引!
——无情如何避开这一刀?
天知道。
因为无情没有避。
但他也没有死。
这一刀,已有人替他接了。
——居然有人接得起关七这一刀!
而且还是“硬接”的。
接刀的,不止一个人。
而是两个人。
接刀的是剑。
——两把剑。
两位剑客:
戚少商。
孙青霞。
他们已掠下屋檐来,双剑合一,一齐也一起挡住了这一刀,格掉了这一刀。
没有他们两剑合璧,接住这一刀,无情是不是就躲不开这不知道。
若没有他们及时应付了“凌空销魂剑”和“隔空相思刀”,无情是否就丧命在这一刀之下?
不知道。
如果戚少商和孙青霞不齐心合力,两人联手,光以个人之力,会不会也接不下这要命夺魂的一刀?
不知道。
对未发生的事,人只能估计猜测,永远也不知道真正“后果”如何?
但”偶然”常会改变”历史”,而“历史”也亘常是“偶然”事件造成的。
刀落。
剑起。
一把剑“痴”。
一把剑“错”。
——痴痴错错,人间里,准不痴?谁没错?人的一生,就是在痴痴错错、错错痴痴里走过、走遍、走完、走尽。
戚少商、孙青霞一起面对关七。
并肩作战。
战!
——关七仿似已给“战志”焚烧。
战火中烧。
——越烧越炽,愈演愈旺。
他一咧口,喉里发出咕咕之声,奇怪的是,上空月下,仿佛也有呜呜之响回应不已。
——苍穹里隐伏了什么?像有一百万只苍鹰,九千万只大麻蜂,在那儿一齐发出咕嗡胡嗡的怪吗。
然后关七又出手了:
攻向戚少商,也同时袭击孙青霞。
色彩。
孙青霞看到美丽的色彩。
——简直是美极了、眩目极了、艳丽极了!
(如果丧生在如此美丽妖艳的色彩里,真是死也心甘!)
色彩只是一种色相,色相不是利器,如何攻人杀敌?
但关七而今正是用“色”作武器。
——色即是凶。
色彩就是他的凶器。
他攻向孙青霞。
——以色。
色相要命。
要命的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