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不能。
何斋吸了吸鼻子,站起身裹好了风衣,低着头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那辆车,在车门关上引擎启动的那一瞬间,何斋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哥,你干吗去啊?”何洵看着他哥开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吃了一嘴沙,“呸呸呸!”何洵吐了吐嘴里的沙子。
易孟之怜爱地摸了摸何洵的头:“本是同根生,智商太令人着急。”他感叹了一声,但还是给何洵解释了,“你哥他去C市了。”
“草?”何洵一脸茫然,“他去C市干吗,这到那儿得十二点了吧?”何洵脸色复杂。
易孟之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样子:“当然是去看你嫂子哥,我的大学同学,程开霁啊。”他转过身面向长江,“你没发现他跟我们在一起,都没什么精神吗?反倒是他跟程开霁发信息的时候脸上才有笑容。”
何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以为我哥是感冒病的……”
易孟之哼笑一声,指了指对岸:“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C市?”何洵刚刚听见了何斋和他的对话,他刚刚就是说的C市。
易孟之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告诉何洵:“错!”
“那是我胡诌的。”
何洵在原地愣住,傻眼了。
何斋已经上了高速,他现在比往常要更加理智清醒,他应该对他们的感情更加坚定一点的。虽然现在过去找程开霁这种行为实在是荒谬,但是他想他了,所以他想见他,他愿意跨越这几百公里的距离去见他一面。
车窗微微开了一丝缝,灌进来的冷气让何斋愈加清醒。
程家一直是保留了守岁看春晚的活动的,他妈妈还有一个姐姐,每年两家人都是在一起过年,今年是在他大姨家里。一家人碰上必不可少的就是在一起打牌,两家人正好凑了一桌。
程开霁不会打牌,就坐在沙发上跟大姨的二女儿也就是他妹妹对着电视干瞪眼。
春晚都快要结束了,牌桌上的人还没有停手的意思,程开霁熬不住了,跟他们说了一声自己下楼睡觉。他大姨家就在程开霁家楼上两层,天天都能见面。
程开霁回了家,心里却揣着事,这两天回来以后何斋有的时候信息回得很慢,他有点担心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而且他还不跟自己打电话,以前那么爱打语音电话不爱打字的人,突然转了性?他不信。
晚上发出去的信息,何斋也一直没有回,程开霁有一点难受和焦虑。
房间里一片黑暗,推门进去后他就直接瘫倒在了床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累,闭上眼睛,一碰到枕头就快要入梦。
“嗡嗡嗡——”睡了不过几分钟,手机就在枕头旁边响了起来,程开霁揉了揉眼睛,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摸索了一阵。
手机屏幕上“何斋”两个大字闪烁。
程开霁心念一动,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