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小弟出去了,几分钟后拎着一袋叮叮咣咣的餐具回来。夏冰借着火光一看,这不是冰场食堂的餐盘和勺吗?
怪不得这帮人能在室内馆里撑这么久,他们是先去搜刮了食堂和后厨才躲进来的。
看着平时队员们用的餐具落到这些人手上,夏冰挺生气的,再想起他们打伤了陈重,肚子里那股火快要压不住。
罗昊举着勺,冲夏冰说:“你先喝!”
夏冰知道他们怕自己下毒,只好先喝,喝完了几分钟没事,他们才动口。
稳住,夏冰,你可是一队的队长,经验丰富的老队员,一队五连冠的保持者。不能因为外部刺激影响情绪,不要总想解决情绪的问题……夏冰心里默念,给自己降压,再不降血压都要冲破天灵盖了。
再看一眼自己的小狗子躺在床上,妈的,天灵盖不要了。
可那些人拿着他们的武器,暂时不能硬来。夏冰只好看着他们抢粥喝,等他们都喝完了,就剩下一点锅底,才轮到他们
“妈的。”梁初端起大锅就骂,“就他妈剩这么一口……够谁喝的?”
夏冰看了一眼,里面的米粥勉勉强强够三个人。“你们喝,飞扬先喝。”
“我不喝。夏队你喝!”迟飞扬心里不舒服,“要不就梁子喝,我今天什么都没干,我主动申请晚上不吃。”
“让你喝你就喝,就你这几顿不吃饿得慌的小身体,我一指头就给你摁倒。”夏冰坐在床边,命令他端着锅喝,刚想伸手去摸摸飞扬那头小软毛,手背一下被摁住了。
压在床板上,摁得死死的。
陈重压着夏冰的手,眼睛里一股倔强,用被人遗忘了的语气说:“喂我。”
“喂你喂你。”夏冰反过来摸摸他的手,“屋里太冷了,这里是冰场,比咱们的车里……”他压低声,生怕被那帮人听见自己有车,“比车里冷太多了,晚上你这么睡,不行。”
“我抱你睡?”陈重是真的难受,语气都很差。
夏冰忍了忍,怎么小野狗子都受重伤了,还惦记着占自己便宜。“不行。”
“那你抱我睡。”陈重嗓子很哑,配上伤口,格外可怜。
可眼神还是坚定有毅力,仿佛随时能站起来抡人。
夏冰被他噎得没话说,大概是自己那年没回信,又是唯一一个陪陈重聊天的人,导致他的印随行为相当严重。迟飞扬喝了粥,把锅递给梁初,梁初喝了几口给了夏冰,夏冰只尝了一口,对他们说:“把陈重扶起来,慢点。”
陈重不想让他们扶着,可是又不想惹夏冰不高兴。扶起来之后已经晕得想要干呕,太阳穴里像是有拳头,往外捶。
“喝几口。”夏冰端着锅喂他。
陈重也没矫情,他的任务是赶紧养好伤,给他多少他喝多少。
夏冰看着他喝,挺心酸地笑了笑,轻微脑震荡之后最没胃口,梁子当时可是什么都吃不下去。
再瞧眼前这条拼命吞咽的小野狗,抢饭似的,狠命梗着脖子往下吞。
吃完饭,夏冰开始安排队员们睡觉的事。旧仓库不缺床,甚至可以每人躺一张,但是这是1层,靠近赛道,温度比2层低很多。
2层已经被那帮人占了,他们也不让夏冰上去。夏冰也没想上去凑热闹,怕把他们给激活了,没事找事,拿自己和队员解闷儿。
“感觉怎么样?”他蹲在陈重旁边问。
陈重喝了粥一直不舒服,忍着。“感觉挺好。”
“吹牛逼呢。”夏冰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看他桀骜不驯的眉眼,“你可真是……长大了。”
陈重眯着眼睛看他,太阳穴肿得非常高,一边眉骨都肿起来了。
“那年,你才9岁,我都17岁了。”夏冰一回忆,可不是嘛,自己成年那年,小破孩儿才10岁,我的妈啊,这么一想两个人的年龄差距可不小。
“那年……”陈重知道他说的是见面那次,“你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