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金钱、再高的地位,在被丧尸咬了一口之后绝大多数都只剩下一个结果, 全世界成就最大的人, 也不能逃脱被丧尸活活吃掉的可能性。
而自己这种免疫者,一跃成为了食物链最顶端, 陈重现在什么都不怕,也没有什么能阻拦他。
“别,你可别随便下车。”夏冰可不敢让他去,高中生太虎太野,什么事都敢干。他拿了体温枪,一只手伸过去:“过来。”
陈重听话将头一伸,下巴放在夏冰的手心里,再侧一侧,用脸蹭他手。夏冰趁着这个时间滴滴滴,37.8,没完全降下去,可是也没有升上来。
“身体难受吗?”夏冰将他心疼地一揽,明知道揽不住他,他的肩比自己宽,可是还是用哄小孩儿的方式,把人往怀里带带。
这姿势太暖了,陈重不知道该怎么答,他还没练出厚脸皮的功夫,假装说难受去骗些关怀。“还行。”
“还行就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夏冰拍了拍他,又看了看那个医院,再过几天,陈重可能又会烧起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必须提前准备好,把退烧针和消炎药给陈重拿回来……正想着,夏冰听到怀里的人叫了一声夏队。
“嗯?干嘛?”夏冰低下头。
陈重抬起头,直接将人扑倒在被子上,他跨上去,宽肩和背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拱得很高很圆:“我亲你行不行?”
夏冰莫名其妙被压住,却已经下意识张开了嘴,等待陈重的舌头伸进来。结果没等来,只在脖子上落了几十下滚烫的吸吮,从喉结到下巴,从下巴到了耳根。他害怕,怕车里的其他人被吵醒,旁边的沙发床上就睡着教练,转头看过去,只见被吵醒的德牧正歪着头看他们。
这一眼不看还好,看完之后,夏冰就想赶紧把陈重从自己身上拎起来,感觉太奇怪了,像背着孩子偷偷过二人生活的年轻爸妈,结果又不小心被年龄还小的孩子给撞见了。
“你起来……”他气喘吁吁,运动员体格也没逃过四肢无力,被亲到发软。陈重不肯起,仍旧喘着气在自己胸口吭哧吭哧不知道干什么,最后夏冰拎着陈重的后脖子把人薅起来,看着那张发着烧的脸:“狗一会儿看见了!”
“它看见难道还能告状么?”陈重已经快要习惯发低烧的感觉,他压下去,带着稍高于正常人的体温,呼气都烫烫的,“夏队……”
夏冰一个激灵,不知道他要再干什么。“有话说。”
“其实我挺想……亲你别的地方。”陈重给他们盖上被子,“但是我怕唾液传染,就算了。”
夏冰拧着眉,在被子底下踹他一脚,高中生体力还是太好了,发着烧都能发情。“我才不跟你亲嘴呢,想得美。”
“不是嘴。”陈重也没继续说,胳膊搭过来,搂住了夏冰却不再说话。
不是嘴?那还有什么地方?夏冰的手腕搭在眉骨上,百感交集,自己到底是怎么招惹了这么个男朋友啊,亲完自己,还在自己脖子上吹气,问题是还发着烧不知道能不能好呢……突然,脑袋里灵光闪现,夏冰看了一眼陈重。
陈重的嘴角压不住恶劣的笑容。
“有病啊。”夏冰又踹他一脚,后背都麻了,这还是17岁呢,长大了还得了。
这件事,夏冰以为就这样过去,天亮后由梁初和飞扬接班,他带着陈重又睡三个小时。结果真到起床时,看着自己胸口、脖子上一块一块浅粉色的小草莓,夏冰就恨不得把“发情了”这仨字贴陈重脑门儿上。
没错,贴他发着烧的脑门儿上。
他赶紧找了一件高领运动服套上,假装无事发生,和大家吃早饭。“咳,对了,昨晚有个情况我汇报一下,夜里我看见罗青灰了,他正往医院里跑,可是跑步速度特别快,不像有病的人。而且表情也很不像他。”
“不会吧?”迟飞扬说,“天刚亮,我和梁子还看着他从医院里出来呢,走得步履阑珊随时要摔。”
“我没看错。”夏冰往嘴里塞了个陈重亲手做的肉丸,“真是他,但是和平时的他不一样似的……”
“不会是……精神分裂吧?”齐小宝叼着一块骨头使劲儿嘬,“我看电影啊,就是这个人在极端的情况下,就分裂了,好多恐怖片一开始巨阴森,真以为有鬼,结果结局全往精神分裂和多重人格上面讲,特没意思……”
“还真是。”夏冰觉得小宝说的在理,“罗青灰不会是多重人格吧?”
“这事,咱们再观察两天,不能随便下定论。”郎健看着寿衣店的大门,还好手里有把枪,心里有底。
吃完饭,大家各自休息,计划怎么去医院搜刮。同时每个人都做足了准备,打算好好观察罗青灰,看这人到底是分裂还是人格双重,结果罗青灰进了寿衣店,根本没再出来过。
不出来就不出来,不影响速滑一队行动。到了第三天,速滑一队挑了一个中午,准备开始进医院。
“老规矩,陈重一个人下车,带好无线电通话器,无人机随行,咱们在车上待命,一旦发现不对立刻下车救人。”郎健帮陈重戴好头盔,防切割手套和护颈护膝也戴上了,知道他不怕咬,但现在的警惕目标变成了人,“枪你拿好,如果遇上人不对劲,就开枪,反正你不怕丧尸,就算吸引过来也不咬你,记住,小心有活人。”
陈重点了点头,他看向周围,兄弟们都套上护具,比他还要紧张。可是自己一个免疫者进医院比一整队人一起去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