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金笼之中 烂俗桥段 2498 字 3个月前

季绍庭对他没有半点真心,而他已经泥足深陷,怎样都无法将自己从这一场闹剧里拔出来了,宁愿做个小丑也要紧抓不放,既可笑又可悲。

过了足足一星期黎琛都没能开篇。

他给自己找的借口是工作忙,年假以后台面堆积累叠了无数文件,还有几场酒局,他匀不出心神处理感情的事。

而且又何必毁坏平静,他们之间的状态已看似松弛下来,还像往常一样,黎琛从繁重的工作之中回到家,用过晚饭,搂着季绍庭睡去。

但也只是看似。

他们的真实关系在这平静的湖面之下暗流涌动,越来越紧绷,直至逼近临界点。

临界点是董事会一年一度的酒局,来的都是大人物,黎琛喝得有些多。季绍庭从司机处接过醉得偏偏倒倒的黎琛时,闻到他满身都是酒精的刺鼻气味。

黎琛虽然并不热衷于社交,但为着工作也参加过几次酒局。季绍庭知道他的酒量一向很好,喝起来也有个度,今晚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会把自己灌醉。

季绍庭搀扶着黎琛回了卧室,将他摊开在床,又蹲下身去脱他的皮鞋。黎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酒话,季绍庭没心思听,他只想黎琛这样明早起来非头疼死不可,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能缓解宿醉不适的药物。

澡是一定洗不了的,脱掉黎琛的鞋袜以后季绍庭跪上床,打算直接给黎琛换上睡衣。黎琛的眼睛半睁半闭着,像一具无魂的空壳,嘴唇还在翕张,吐着些意义不明的话。

因为离得近,这回季绍庭从那七零八落的音节里拼凑出了他的语意,原来是在喊“庭庭”。

一声痴缠地连着一声,无以名状的疯癫。

他喊“庭庭”,他说:“爱我吧。”

季绍庭的心倏地静止了,空空地冥灭了,连呼吸都偃息着。

过了不知多久,黎琛缓缓睁开了眼,侧转过头,对住了季绍庭里外辨别。

瞳孔吸纳回来的印象逐渐有了景深,季绍庭的脸容从纷杂喧嚣的人事中浮现,益发清晰,连每根睫毛上翘的弧度都识得。

黎琛的胸膛忽然剧烈地起伏起来。

本该消停的酒精重新在血液里奔游,曾被烈酒刮过的喉道又冒出了浓烈的酒气:“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

就这样问出了口,这半个月来每每触及嘴边却又咽下的话语,就这样冲出了口,如同一场水泼出去,毫无回转余地。

季绍庭一怔,不知黎琛在说什么,倒是那酒气太熏人,叫季绍庭不由地皱了皱眉。

这纯粹是因为酒,没有其他意思,在黎琛眼里却已是天大的罪过了。他现在的心敏感纤细得连他自己都不可置信,他只觉形骸深处一阵扭绞,而后他猛一翻身,将季绍庭压在了身下。

季绍庭给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得够呛:“你做什么!?”

“下雨的那个傍晚。”黎琛抛出一个时间节点。

暖白色的卧室水晶灯将光涂抹在黎琛的背部,而他的脸则隐匿在阴影之中,眼中闪灼着骇人的气焰,辛辣的酒气随着他的鼻息扑在季绍庭的脸上。

季绍庭一直不愿意再回想那场阴湿寒冷的雨,并且预感一旦开始回应,就会是另一场精神审讯的开始,于是他推着他的肩膀,尽量放柔了声音,劝道:“阿琛,你醉了,还是赶紧换件衣服休息吧。”

但黎琛自顾自地叙说,并不需要季绍庭的回答:“我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

哪里不满意?他哪里都不满意啊,看看黎琛这副模样。

“非得要有性吗?“黎琛的述说还在继续,”我那时没明确回答你,现在我告诉你,没错,一定要有,因为是你。庭庭,你不知道我为你忍了多久了。”

“今晚我怀里都被塞了多少个人了?可是我一个都没碰,因为不是你。庭庭,不是你就不行。我们认识了快要一年,我都没碰过你,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吗?你为什么还是觉得我没给你时间?”

“庭庭,”黎琛的声线低下来,“是你没做过,不知道这种事的滋味,很舒服的……”

而后就是一大段满是油荤的话,一字一字听得季绍庭几乎要反胃。黎琛怪责是他保守又矜持,他说他的技术很好,多少人做了还想要,想再爬上他的床而不可得,季绍庭未免太不开窍

听到这里季绍庭终于怒火攻心:“够了黎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