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哥打电话,”冷酷无情季绍庭,“你别再捣乱。”
按下了通话键。
“庭庭,”季临章的内容简明,“我在你酒店楼下了。”
“什么时候回来?”黎琛看着季绍庭穿鞋。他还没离开房门,他的心就开始空了。
“跟他逛完就回来,”季绍庭系好鞋带,直起身,“兜个风而已,用不了多久的。”
但黎琛的面色不见好,甚至有了几分委屈,季绍庭倚着玄关柜,笑着朝他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黎琛就拖拖拉拉地过来了,想着叫季绍庭在他身边留多一秒都是好的。季绍庭就等着他磨磨蹭蹭地走近,而后踮脚,主动亲上了黎琛的嘴唇。
“等我回来。”季绍庭说。
除了二十六岁的那一场大劫,季绍庭这一生都过得顺遂平安,没有什么情绪特别低落的时期。
当然是个人就会有郁闷想不开的时候,季绍庭从来不藏掩,不开心时会直接问他哥能不能带他出去兜个风,而他哥从来都不会拒绝。
通常是在夜晚,因为在暗色里人的感知更敏锐,也更容易倾吐真心话。
季临章今天突然来了工作,处理了一下午,来见季绍庭时难免藏不住疲态。季绍庭用玩笑语气叫他从驾驶座里出来,被他反问一句:“你多久没开车了?驾照过期没?”
季绍庭给他这一句噎住。他的确很久没握过方向盘了,出门在外都是由黎琛做司机。
“我命要紧,”季临章朝副驾驶座侧了侧头,“坐你位置里去。”
他们还像以前一样,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寻到正卖夜宵的烧烤摊,就停车坐进去。
大红色的塑料凳,腿脚折了,用透明胶捆了好几圈,远远看去隆起像颗瘤。
季绍庭说他请客,季临章就不客气,一色点的全是肉。
他连开话题都很不客气,对着自己的亲生弟弟,半句迂回的客套都没有:“我跟你说过,你走的那天,他就找上了我们家。我当时看他,就觉得他整个人都不对,要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就是疯子,而爸妈看见他那副模样了。”
季绍庭一言不发,等着他哥继续。
继续而来的话语叫他一怔:“妈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