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是个屁,您是什么,整个学院谁看不出来,你特么就是程翥养的一条狗,这会儿学会咬人了?往这儿咬,来!”
“——你特么——”敬嘉年气得脸上青筋暴突,挥拳就朝着对方的脸上揍去。
见要动手打人了,学生们拥挤成一团,有人喊着“怎么打人呢?!”试图加入战局帮拳,也有人喊着“住手住手!”想要将红眼斗鸡似的两人拽开,却又莫名其妙地挨了不知道是谁的拳脚,场面一时大乱。
徐步迭终于也挤进人群当中,奋力地拖扯着敬嘉年压抑不住要打人的那只手,一时也觉得无比荒谬。
“够了!!”他喊出声时才发觉自己嗓子沙哑破音,几乎使出吃奶的劲把敬嘉年往后拖。
“怎么就够了?!”肾上腺素激发的年轻人像小兽似的斗红了眼睛,气得反头指着人对徐步迭说,“他们污蔑程老师!”
“没人污蔑程老师!”徐步迭跟他对吼回去,自己连眼眶和耳鼓都被扯得火辣辣地疼,却目不转睛地回瞪着敬嘉年。
刚才还乱成一团的沸腾空气猛一下子落到冰点,四周突然全冻住般静止了,所有人都望着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
敬嘉年盯着他:“……你是不是知道是怎么回事?”
徐步迭一时无言。他是没打算瞒着敬嘉年的,但这里……周围一双双的眼睛,或审视、或怀疑、或逼问、或探询的目光,无关有意还是无意,善意还是恶意,简直都像一枝枝箭般刺来,在他身上扎出一个个空心窟窿。
敬嘉年反而突兀地移开目光:“算了,我直接问程翥去。”
“别去问他!就问我。”徐步迭却往旁边一步,拦在了他前面,一瞬不瞬地望着对方。
“是我害的。”
敬嘉年一下子促住了呼吸,逼视着他:“你说什么……?”
周围窃窃的声响像一层灰尘般腾起来。
“我是说,是我害他必须得辞职。”
“原因呢?……总有个原因吧!?”
“是我的错。他替我担了责任……就这样。”
“神他妈就这样啊?”敬嘉年一拳锤在旁边的栅栏上,“我艹,徐步迭,把话说清楚会死?!你以为我不打你是吧?”
“你打我好了,”他苦笑了一声,闭了闭眼,“我老早想找人揍我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