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确实像闻人奚分析的那样,只是黄家起事这件事不管哪里都透着一种古怪,因为实在有些突然。
这些家族可不是这么没耐性的。
而且,原本这样的反叛应该会很快就在其他势力的插手下结束,可黄家却不一样。
这一场混乱持续了大半年,黄家依旧还在,并没有被其他势力摧毁。
而且因为这个,其他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没能将黄家当做杀鸡儆猴的鸡以及之后起事的理由,那么那些有志于在此的势力当然会担心黄家先下手为强得了先机。
岁朝彻底乱了起来,原先还算安稳,互相之前达成一个平衡的势力因为黄家,这个平衡彻底打破了。
各大门阀割据,整个朝堂都有些名存实亡,根本没有人听命于皇室。
如果不是闻人奚送去的人手护着,以闻人或如今的处境,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闻人奚送去的人甚至多次为他挡下了各种暗杀。
此时的岁朝已经岌岌可危了,内忧外患,大家只是在维持最后的体面罢了,可私下里的争夺却都要命得很,各种冲突频频发生。
闻人奚就是在这种时候动手的。
这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甫一登场就宣布占据了西北四座城。
那边不够富裕,却也没差到那个地步,而且那一片的官员也大多是世家子弟,所以那些门阀不明白为什么那四座城的控制权会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势力所占据。
而这个势力的第一炮就是攻下附近一座城。
这种时候,原本还在争夺的势力都明白,这突然冒出来的这一伙人是早就埋伏在岁朝内部的,否则的话不可能做出这么多准备。
一如黄家。
原先想要将黄家当鸡杀的人发现黄家的骨头异常硬,并不好啃,立刻就明白黄家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良久。
而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势力早就对着岁朝的江山虎视眈眈。
黄家自从兵变失败就退出了京城,如今占据了西南三个城,这也是黄家的老家,根基所在,尽管兵变失败了,可如今势力依旧很稳。
其他也各占据自己的势力,有自己的势力所在,曾经作为中心的京城反而被放弃了,并且还有人怂恿闻人或迁都,若是能迁到他们势力所在的范围,那其中的好处不用说。
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可能没人看得出来。
可闻人或年纪不大,却也不是傻子,根本不为所动,除非用强,否则的话他根本不愿意离开京城。
而用强……闻人奚送回去的人手也不是吃白饭的,完全可以护闻人或周全,否则的话,闻人或如今怎么可能好好地待在京城之中?
“寨主,前面就是宁县了。宁县属于诸葛家的势力,再往前的话,就进入诸葛家的核心区域了。”
而诸葛家的势力明显要稍微弱一些,因此林沧海看着自己身后跟着的人马,心中有信心得很。
他们这几年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身后人马的装备优良,那是林沧海在朝中都很少看得见的,要对付诸葛家的人,自然轻松得很。
占据城池,然后继续发展,作为己方的力量,到时候他们的势力进一步扩大,自然会更加强大起来,如今不过几万人马林沧海就有信心对上诸葛家的势力。
“嗯,不可大意,宁县易守难攻,且我们这一路过来,诸葛家的人自然早有准备,小心一些没错,若是因此掉入诸葛家的陷阱,死的可都是兄弟们。”
听闻人奚这么一说,林沧海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严肃了起来,“是!您的教诲得是,是卑职最近有些心浮气躁了。”
等了几年,终于开始了他们的大事,林沧海自然冷静不下来。
闻人奚这次带了不少人出来,当初跟着林沧海离开京城的公主护卫全部都过来了,并且每一个人都领着自己的队伍。
全部由女子组成的凤凰小队自然也不例外。
并且,除了凤凰小队,还有一支主要由女子构成的队伍也跟了过来。
那个队伍由一些大夫和跟着大夫学了些基本医术的女子组成,这是为了战场受伤的伤兵准备的。
如今主要的年代,伤兵的折损率非常高,很多只是小伤,但因为没有药,又或者没有及时处理好就丢了命,闻人奚当然不会发生这样的失误,一早就挑了一些家中困难又或者走投无路的女子进行训练。
在这之前,那支医疗队伍很少全员出动,这一次却基本都跟了过来。
而后面粮草药材什么的还在源源不断地补给过来。
这样的条件,也不怪林沧海会飘。
“我们先来聊一聊宁县的情况,斥候已经从前面回来了。”
“是。”
闻人奚这边正在讨论着宁县与诸葛家,正守在宁县的诸葛家子弟同样在讨论他们这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队伍。
“将军,叛军已经到了城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攻城,这支叛军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啊?”
副将看着宁县守将焦躁地说,忍不住想要骂娘。
整个宁县不过才二万守军而已,这还是诸葛家听闻了那支叛军以后专门调过来的,但是看着城外的大军,副将真的想骂人。
“嗯,家主那边为我等准备的装备武器都精良得很,而且宁县易守难攻,他们想要攻下宁县,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不过是一群山匪罢了。”
“山匪?”
副将立刻有些诧异地重新确定了一遍。
“没错,我们已经查到了这群人的身份,曾经不过是一群拦路抢劫的匪徒罢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钱,渐渐发展起来,如今还不知所谓地盯上了本朝江山,真的以为这岁朝的江山是他们这群人能够染指的?”
宁县守将出身诸葛家,虽然是旁支,但毕竟是世家子弟,自然看不上闻人奚这支突然冒出来的队伍。
毫无底蕴。
得了一点势就猖狂得不行,真是不知所谓。
副将看了守将一眼,最终将自己心中的担忧按回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