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情已经没有了三千米长跑的意气风发,脸上挂着的是讨好别人的讪笑:“没有,是我工作不好,我自己离开军训队的,自己离开的,不关他们事,也不关你事。”
楚天见到风无情颓废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声:“风无情,我知道你本来的风范不是现在的落魄颓废之样,你被军训队辞工跟我也有关系,如果不是我年轻好胜,他们也就不会把你拖进来,今天我就为你做点事情弥补吧。”
风无情没有说话,可怜巴巴的低着头,脸上的讪笑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厌恶。
楚天转身跟许志伟说:“许老板,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之上,让我这位兄弟在你这里混口饭吃?”
风无情眼神微动,‘兄弟’两个字似乎离自己很遥远了,现在却被楚天轻易的提起。
许志伟看了几眼风无情,又看了几眼楚天,爆发出豪爽的笑声:“楚天老弟说笑了,你的兄弟就是我许志伟的兄弟,这样吧,这位兄弟就在我餐厅先干着,三餐的饭菜管够,如果没地方住,里面有间保姆房给你住着,至于工资嘛,先拿一千五,干得好,再给奖金,如何?”
楚天感激的拍着许志伟,楚天清楚,杂工的价格撑死就一千,许志伟给风无情一千五的工资,着实是给自己面子了,这个许志伟做商人能做到如此义气,实在让人佩服。
风无情听到如此好的待遇,忙努力的点头向许志伟连声道谢,随即殷勤的从旁边拿起拖把,拖着已经很干净的餐厅来,以此显示自己的勤勤恳恳。
楚天回到座位,继续喝着豆浆,婉拒了许志伟留自己吃饭的好意,许志伟随即拍着自己的脑袋,知道楚天要和苏蓉蓉过二人世界,于是返身进去厨房准备豆浆。
风无情拿着拖把经过楚天的时候,楚天清晰的听到风无情浑厚的声音低传了过来:“谢了!”
楚天扭头望去的时候,风无情已经带着讪笑,继续拖着地板,楚天越发对这个风无情感兴趣起来,这个家伙的背后究竟有怎样的故事呢?
许志伟很快就把豆浆准备好了,放在保温瓶里,拍拍说:“楚天老弟,我这个保温瓶你也拿去用着,这样豆浆就不会冷却了。”
“许大哥,一共多少钱?”楚天开口问道。
许志伟微微皱眉,有点不快的说:“楚天老弟,你把哥哥当什么人了?咱们兄弟遇见,那就是缘分,千万不要提‘钱’这个字,免得俗气了你我的交情。”
楚天有点无奈,但知道许志伟是性格中人,坚持给钱还真会把他招惹火了,于是笑笑:“那就谢谢许大哥了,明天我继续不客气,再来装豆浆呢。”
许志伟这才笑起来,拍拍楚天的肩膀:“敢情好啊,明天把你女朋友也带来,尝尝我的拿手好菜。”
楚天点点头,向许志伟告辞,然后走到风无情旁边,拍拍他的肩膀说:“无情兄弟,我先走了,改天见!”随即转身离去,楚天想要赶在苏蓉蓉她们进入军训食堂之前把豆浆送到。
风无情没有说话,只是扶住拖把,怔怔的看着楚天的身影,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楚天为了赶时间,特地抄了条小路,从即将要拆迁的胡同里面穿去,楚天刚刚踏入拆迁的胡同,就感觉前后两阵凌厉的杀气袭来。
楚天没有立刻原路退回,因为那是愚蠢的事情,做了没有用的事,就是愚蠢的事。
杀气越来越重,楚天将左手拿着的豆浆抱在胸口,然后毫不犹豫的前行。
忽然,前面闪出两把刀,极快的速度向着楚天刺来。楚天的实力让他在军训彻底得到了解放,连续三盘的胜利让教官们已经无法可说,只能任由这个独一无二的小子躺在草地上吹着曲子,晒着太阳。
六千余名新生羡慕归羡慕,却也没有指责楚天搞特权,因为教官说了,谁也能做到楚天的样子,谁也可以悠闲的晒太阳,六千余名新生看看教官们的体魄身躯,又看看自己羸弱体质,只能叹口气,老老实实的进行军训。
下午的阳光很柔和,楚天咬着根嫩草,心里想着后天去鸿发公司的事情,想着怎样打破缺口,清风轻轻的拂过,楚天听到身边传来了脚步声,微微侧目看去,一位面容苍白的中年人正坐了下来,左手也拔了根嫩草咬着,见到楚天望着他,淡淡的一笑。
楚天伸伸懒腰,漫不经心的说:“你是来找我的?”
苍白的中年人微微惊愣,随即打量着楚天,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的呢?”
楚天把嘴里的嫩草吐了出来,青草的芬香让楚天更加清醒,淡淡的说:“因为你刚才笑了!”
“笑能证明什么问题?苍白的中年人似乎对楚天有了兴趣。
楚天腰部用力,坐了起来,开口说:“笑有很多种,你见到我之后,不是友善的笑,而是舒心的笑,我感觉得出发自你心底的兴奋。”
中年人赞赏的点点头,随即脸色变得肃穆,道:“在下陈吉梦,想要跟楚兄弟聊点事情。”
楚天轻叹一声:“你果然有备而来,只是不知道我们能聊些什么?”
“我想,不久之前发生在迷情酒吧的事情,楚兄弟应该还记得吧?”陈吉梦眼神盯着楚天,提醒着说:“虎帮的华南虎跟楚兄弟发生冲突的那晚。”
楚天回视着陈吉梦的眼光,不置可否的笑笑:“当然记得,华南虎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竟然来迷情酒吧闹事,可惜,被我打出了迷情酒吧。”
“哦?那晚楚兄弟真的只是把华南虎赶出酒吧?”陈吉梦眼神微睁,杀气忽然冒起:“难道楚兄弟没有赶尽杀绝,来个鸡犬不留?”
楚天自然听出了陈吉梦话里有话,还感觉出陈吉梦身上闪现的杀气,不由多看了几眼,语气平淡的说:“我楚天不是嗜杀之人,华南虎这种仗势欺人又没有真材实料的人,杀了他,还玷污了我楚天的手!”
陈吉梦脸色巨变,右手忽然灌满了力量,随即又释放而去。
“莫非阁下是虎帮的人,所以想对华南虎讨回公道?”楚天似乎猜出些什么,平静的说:“还是华南虎发生了什么不测?”
陈吉梦没有回答楚天的询问,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草屑,带着几分抹不去的杀气说:“华南虎是我帮主亲属,确实是不成器,楚兄弟羞辱他,教训他,那是应该的,但陈吉梦希望楚兄弟真的没有对华南虎赶尽杀绝。”
说完之后,陈吉梦就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在草地走过之后,都留下个清晰的鞋印。
楚天眼里有几分迷惑,陈吉梦是虎帮的人无可非议了,但他干吗不替华南虎讨回公道呢?更重要的是,听他语气,华南虎他们好像出了什么事情,而且就在自己把华南虎赶出迷情酒吧的那晚。
赶尽杀绝,鸡犬不留?楚天细细的回想着陈吉梦的话。
楚天心里一惊,难道华南虎他们当晚被人杀了?楚天的头有点大了,他还想起了方晴提起的话,华南虎是虎帮帮主的堂弟坐上堂主的位置,如果华南虎真的被人杀了,虎帮又找不到真正的凶手,岂不是怀疑到自己头上?岂不是要跟自己算账?
楚天并不畏惧虎帮,却也不想如此过早的跟虎帮开战,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京城的帅军还不是强龙。
看来在京城这三分地上,以后要更加小心谨慎了。楚天摸着头,又躺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