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脸上有着雨水般的清冷:“援助卫帮主斩尽凡帮。”
卫氏堂主微微鞠躬,随后就领着部属迅速撤出现场,只留下唐门子弟处理尸体,他不知道卫破竹和唐门有什么协议,但清楚双方正联手对付凡帮,更知道今晚之后,台湾将是唐门和卫氏天下。
韩雪望着卫氏精锐离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如果卫破竹再把花园的黑衣女子他们干掉,那么台湾就是唐门和卫破竹的天下,凡帮本来就人数不多,损失两千精锐等于伤筋动骨,再无一战之力。
不过,她现在担心的是,如果凡间真如楚天想象去攻击唐门堂口,留守的五百唐门子弟和天养生不知能否扛住凡帮最后的疯狂?今晚之战如火如荼,凡间却捏着两千人按兵不动,其心必然不小。
而且凡间一旦了解到这边情况,必然会发疯攻击。
想到这里,韩雪挥手叫过唐门堂主低语。
没有多久韩雪就率领数百精锐先撤出现场,返回百余公里外的堂口,虽然韩雪是唐门队长,而他们是方俊旧部,双方多少有些隔阂,但在楚天调节下还是能和平相处,也能暂时服从韩雪指令。
雨水很大,掩盖了一切罪恶。
在台北厮杀没有悬念要告一段落时,台南的唐门堂口正暗波汹涌准备一场大战,端坐在堂口大厅的天养生正闭目养神,吃饱馒头喝足水的他等待着什么,耳朵时不时的竖起,聆听雨水中动静。
一声哨响,刺破雨空。
唐门堂主拿起望远镜就着灯光扫视,在唐门堂口毫无遮挡的空地前,在不同地方向出现了数十股激荡的水花,蹄声如雷,正轰隆隆地从远至近,沿着前方四通八达的大道,向着堂口方向杀来。
骑兵!六支骑兵从六个方向冲来。
行进途中,他们又混合成一队,气势席卷一切风雨。
天养生微微睁开眼睛:“来了!”
是的!来了!“卫破竹,你无耻!”
黑衣女子脸上彻底露出了急色,她今晚只犯了冒进这个错误,她实在没想到青竹堂这么厉害,而其余发怒和暴躁包括下令射杀陈泰山都是刻意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自己跟卫破竹翻脸做准备。
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对付卫破竹和唐门,但此刻却被后者联手反算计,黑衣女子不得不焦虑,这不仅意味援军全军覆没,就连自己都可能生死难测,当下艰难地站直身子,准备撒出最后的杀招:“卫破竹,你这小人!你以为赢定了吗?”
黑衣女子爆发出最后的气势,手指高高举起点着卫破竹。
随着她这个手势打出,不远处的一座普通山丘上立刻冒出两把狙击枪,瞄准镜上的十字准星,缓缓移动着,最后定位在卫破竹那光亮、明洁的双目之间,这是凡间为今晚大战布置的最后杀招。
虽然关键时刻开外挂用枪会为人所不齿,但涉及到性命时就无所谓声誉,这两把枪本来是万不得已时对付陈泰山,可惜陈泰山死了却引起卫破竹强势反水,所以黑衣女子不得不打出这张王牌。
“怎么?你还有杀招?”
从黑暗深处,吹过来的风更加猛烈了,带着腐烂味和潮湿的气息,卫破竹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天空深处传来隐隐雷声,雨点打在树叶上发出“噼啪”声响,卫破竹望着黑衣女子,淡淡一笑:“你还有什么底牌?”
就在这时,卫破竹仿佛有所发现似的,猛的抬起头来把目光投向狙击手隐藏的方向,因为瞄准镜上带有夜视仪,所以一切看上去都带着一层淡绿色,狙击手能清楚看见卫破竹眼里闪烁的寒光。
他们还清晰的捕捉到,那双眼睛猛然流露出来的凛冽、冷酷和沉静的神情,这一切,在瞄准镜中近得仿佛触手可及,呼吸相闻,但不知道为什么,狙击手竟然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心悸和恐惧。
就当他们要扣动扳机时,一把刀钉入他们脑袋。
狙击手的脑袋砰的撞地,凄美血花在雨水中绽放,在两名狙击手消去意识的最后刹那,他们见到一个冰冷到极点的人,正握着一把断刀漠然离去,刀上还带着他们的血迹,但随即被冲洗干净。
好冷的人,好冷的刀。
此时,黑衣女子已经两次打出射杀手势,却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子弹呼啸声,她心里暗暗震惊,那两名她亲手调教出来的亲信,怎么还不扣动扳机把卫破竹射杀呢?只有他死了,生机才会出现。
卫破竹似乎看穿了她所想,冷笑一声开口:“死心吧,没有人能救你了。”
“杀!”
黑衣女子厉喝一声:“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