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又是两声轻响。
没响!枪,没响!连续五枪,青蛙依然完好无缺的活着,脑袋依然顶在脖子上,虽然有森严的纪律,但稍息站立地大圈龙堂兄弟们,还是忍不住齐声发出惊叹:这小子,还真是祖坟冒烟啊~~
“没死!没死!我没死”
青蛙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左轮手枪也跌了出去,两只眼睛因为难于置信而呆滞,过了好一会,他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的咽喉发出干呕声,肌肉开始放松,汗如雨下,接着就是失声大笑起来:“我他没死!”
“来人!让和胜堂兄弟送他到白纸扇身边。”
楚天漫不经心的向聂无名下令,随后他走到青蛙的身边,俯下身子把香烟塞入他嘴里,脸上扬起一抹微笑:“这命来之不易,看来老天还真是垂怜你,回去吧,顺便告诉白纸扇,劫数已到。”
青蛙没有回应楚天,只是流着眼泪大笑。
在他被大圈兄弟拖出去之后,聂无名就重新拿起那把左轮手枪,手指一抹,弹出最后一颗子弹,在左轮手枪的弹仓里,确实还有一颗子弹,但那是一颗没有底火的子弹,也是青蛙活着的子弹。
“少帅,放他回去,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聂无名眼里流露出一抹茫然:“都是活着回去,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青蛙会认为活着是他自己的运气。”
楚天拍拍衣服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样白纸扇就不会认为我故意放他,也会相信青蛙没有被我收买,更会相信,傅管家的的确确开枪毙掉三名探子,而不是我设局让老傅杀人。”
“青蛙何种方式存活,关系到老傅未来的归宿。”
他笑了起来:“何况,靠自己争取来的命,总会格外珍惜。”
这一场游戏在楚天踏入英国撞见管家时,就意味着拉开暗波汹涌息的帷幕,现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在相互僵持的局面中,他需要一颗不安分的棋子搅乱局面,而青蛙这个一根筋绝对适合。
这一刻,楚天看到了未来日子的波澜壮阔。
而此时,傅管家正倒在酒桌上,眼神有着说不出的无奈。
还有一抹难于觉察的不安。
外面,雨水正紧,一片阴凉。“要死,还是要活?”
或许是因为庄园建立太久,所以即使只下了半天的雨,储藏室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霉味,加上昏暗的灯光,颇有当年希特勒穷途末路躲在地下室的景象,只是此刻储藏室并没最后的莺歌燕舞。
相反,还有一种阴冷的萧杀!
楚天坐在椅子上,手指上夹着一根烟,烟雾飘渺的对面是清理完伤口的青蛙,换上干净衣服的他没有了黄昏时的狼狈和凄惨,恢复了昔日的两分霸气和杀伐,但眼神却有一股无法掩饰的仇恨。
他似乎恨不得毁掉所有人,因此听到楚天的问话,他就再度暴怒起来,不顾脚上两条铁链的束缚冲向楚天,待大圈兄弟把他压倒在地后,他就发疯般的怒吼:“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
“像是泼妇般喊叫,真让我失望。”
楚天流露出一抹讥嘲:“你真这么怕死?”
“你”
青蛙瞬间停止喊叫,嘴角流出咬破的血迹。
死就死吧!
青蛙脸上的血色退去,变成泰然,他忽然想明白了,既然已经落到楚天手里就要接受现实,就算是死,也要像一个男子汉的那样去死,他抬起头使自己的腰板挺得更笔直一些,等待死亡来临。
“来,杀我吧”
青蛙咬着嘴唇,他的脸上迎着那盏迷离灯光,有种透明的觉悟,旁边的聂无名抬手举枪,那是一柄不知哪里找来的点三八左轮,枪从侧面,顶在了青蛙的脑袋上,摆出一副随时要开枪的样子。
“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楚天轻轻吹着烟头,神情淡然的一笑:“有了这条生路,你就有机会报仇,杀我,杀管家,杀三王都有机会,虽然你我已经解下不解恩怨,但你为了死去同伴如此讲义气,这让我很欣赏你。”
青蛙抬起头,眼神一如既往的坚决:“别想说服我为你做事,也别想从我口中挖东西。”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鄙夷和嘲笑,似乎想到了电视中的狗血情节,要他卖主求荣或卖命杀人来取得生存。
楚天微一沉吟,然后亢声说道:“我不会要你做这些事,我只是给你一个活命机会。”
青蛙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楚天,不知他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机会,他那已经开始涣散的瞳孔,忽然间多了些活泛色彩,他不怕死,但此刻更想好好活着,他要为死去的三名同伴报仇。
那可是朝夕相处的兄弟以及梦中情人。
这时,楚天手指轻轻一挥,伴随着这个动作,聂无名把举着枪的手回收,接着一抖,那柄顶着青蛙脑袋的左轮弹仓被甩出,聂无名用手指按住其中一颗,枪管上抬,另外五颗子弹从弹仓滑落。
在众人的注视下,金色的子弹掉落在地上,“叮当”作响,然后弹仓归位,手指一带,整个弹仓像是风车般快速转动起来,青蛙和四周的大圈兄弟都明白了,这是要让青蛙玩俄罗斯轮盘游戏。
也就是死亡游戏!